驾~驾~,天刚露出鱼肚白,白虎寨外的山道上马蹄声响,一匹快马扬尘而来,又快又疾。
“报!点子已进网!”
马尚未进寨门,马上的汉子突然一手把缰绳一勒,也不去管那马,马绳往旁一抛,左腿抬过马背,翻身下了马,奔了两步,半膝跪地。
“黄旗!”
寨内传来洪亮的令声,不多时,一个半赤上身的汉子奉着一面黄旗跑了出来,递给跪地的汉子。
“得令!”
跪地的汉子接到旗子,口中喊着得令的时候人也又翻身上了马。
“哒哒哒”,往西急驰而去,不一会儿,就隐入了那西边的密林中去。
半盏茶不到,哒哒的马蹄声去而复返,人还是那个人,手里也还拿着旗子,只是,原本黄色的旗子变成了红色,被血染红的!
“大~大~当家,点子扎”
说没说完,马依旧朝寨门奔去,人却落下了马,气绝身亡。
“嘭”,漫天的血雾溅得寨门猩红一片,冲寨的快马应声而倒,这时,一把大刀也出现在了寨门口。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白虎寨的地头上扎眼,还动了我白虎寨的黄旗。”
拿刀劈马的正是白虎寨的二当家雷虎,满脸横肉,秃噜着头皮,双眼凶光毕露。
“张三李四,牵老子的轻风骏来,带两队红旗,随老子来!”
“是”,寨门内侧两边守门的两个汉子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刷刷刷,带着左右两队各二十个背刀汉子跑步而至,为首的张三牵着一匹通体黑毛的宝马,此马高大强壮,鬃长尾直,一眼便知是匹千里快马。
“咳咳咳,雷寨主好大的阵势,不愧是关中第一虎,小生算是见识到了。”
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从去往密林的那条黄泥路上,慢慢地往白虎寨走来。
他一瘸一拐,左手弯负在后腰,右手拿一书卷,一边咳嗽一边走来,走得很慢很儒雅。
除了瘸脚的走姿以外,像极了那些读书的酸腐。
“你是何人?点子可是你做的手脚!”雷白虎一声爆喝。
“咳咳咳咳”,书生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似乎要把自己的肺全都咳出来才肯罢休,背着的左手已捂到了嘴上。
果真是个弱不禁风的臭穷酸。
“雷寨主稍安勿躁,我只是个读书人,只喜爱诗词,并不喜欢杀人,我今天来,也只是请你读一读这‘蝶恋花’,特别是其中有一句,我甚是不解。”
“哦?你且说说是哪一句。”接话的并不是雷虎,而是刚从寨内走出来的一个中年男子,细眉鹰鼻长脸,双臂抱刀于胸前。
刀,是雕金阔刃齿背刀。人,正是白虎寨的大当家,白枭。
“正是那句‘昨夜西风凋碧树’,你说昨夜既然吹的西风,天恐怕已经凉了,哪来的碧树,你说写词的人是不是疯了呢,咳咳咳~”书生看也不看雷虎和白枭一眼,又在那里开始捂住咳嗽。
“他奶奶的,哪来的病痨,天凉不凉老子不知道,但是老子知道你的血马上要凉了,给我~”
“慢!”
雷虎的“上”字还没出口,就被白枭一把拦住。
白枭盯着眼前这病书生,看了半天,确认这书生自己绝没见过,这才开口:“苏逐浪是你什么人!”
书生停住了咳嗽声,听到白枭这一问,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缓缓开口:“小生可不认识什么苏逐浪苏追花的,就是想请二位读一读诗词,为小生讲解一下,哦,对了,顺便向两位讨一样东西,二位借的时间有些久了。”
“什么东西?”雷虎和白枭异口同声。
“命!”书生的声音瞬间凌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