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前一秒还信誓旦旦地暗自表示绝不妥协半分,铁了心要与他断绝关系,下一秒已经坐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花容啧了一下嘴,真没定性。
距离上次入宫已是数月前,短短几个月,金銮殿上坐着的龙椅又换上了新鲜血液。她那九叔将那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皇位扔给了自己的儿子,自己当甩手掌柜称起了太上皇,从此沉溺于肉池酒林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花容所在的公主府距离皇宫不过半个时辰的时候,眼睛一闭一睁便到了皇宫。花容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马车,每一步都走得极其沉重,彷如要去送葬,前面的魏公公却笑开了花,时不时停下来催促她一声。
未及高湛所在的含光殿,花容半路倒是碰上了比高湛还更不想碰见的人。
那人衣着华丽,俨然没有了先前小家碧玉的姿态,一见到许久未进宫的永安公主,踱着步子便向她走来了。
斛律兰佩道:“公主今日怎有空入宫?”
花容悠然地抬了抬眼,朝她施了个礼,“永安见过皇后娘娘。”
这么久没进宫,遇见谁不好,偏偏遇到了与她有过过节的斛律兰佩,花容只求她不要记得她当年拆散她与长恭之事,否则以她现在的身份,随便以个莫须有的罪名治她的罪,还不是打个响指就能解决的事。
花容道:“永安数月未进宫向圣上请安,今日特地过来,没料到竟能遇见皇后娘娘。”
斛律兰佩:“那还真是巧了,本宫见这天色尚早,公主不如陪本宫走走?”
花容:“皇后娘娘,并非永安不愿,魏公公今日天还没亮便赶去我那公主府,让我去给圣上请个安,这会,怕是会耽搁了,等下次得空,永安再到皇后娘娘宫殿,与娘娘话话家常。”
“想当年,本宫也曾陪公主在高王府的湖心亭处谈心,今日难得一见公主,你就陪我到湖心亭小叙一会。”
花容心道完蛋,果然要来找她算旧账了。
眼神横向了旁边的魏公公,想着他能说几句话阻止她与斛律兰佩叙旧,谁知那阉人实在不会看人眼神,见她面露为难,便大大方方地同意了让她与皇后娘娘去湖心亭小叙。
魏公公心想既然公主已经来到了宫中,也就不担忧她会突然出尔反尔。
正说完在此处候她半个时辰,让她跟皇后娘娘好好叙下旧,谁知下一秒永安公主就一个眼神杀过来了,吓得他打了个激灵。
转头看向斛律兰佩时,花容又是一脸笑意满盈的模样,朝她伸出了手示意她先行,正要跟上她,斛律兰佩忽而停下脚步,“本宫想与公主两人单独聊聊,你们莫要跟上来。”
薛丞只听从花容的命令,见如此,继而看向了花容。
花容暗自叹气,道:“薛丞,你与魏公公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
迈着步子跟上她的脚步,花容这一路走得比方才还沉重,不让他们跟上来也是好的,否则她当初对斛律兰佩做的事,可就露馅了。
“公主请坐吧。”斛律兰佩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往旁边的椅子坐下,俨然一副这皇宫中女主人的模样。
如今两人身份地位全然不同,花容只得朝她施了个礼,“多谢皇后娘娘。”
见她久久不语,花容也不想在她身上浪费时间,顿了顿,抬着眼帘藐向了她,“不知娘娘可是想与我聊些什么?”
“当初公主费劲心思拆散本宫与兰陵王,没想到你最终还是跟你那驸马成亲了,着实让本宫意外。”斛律兰佩也不跟她废话,直接点明了此次找她的目的,话中有话。
花容故作不知她话里的意思,笑道:“我与驸马的婚事,可是孝昭皇帝在世时便定下的,若不成,不就抗旨了么?”
“呵公主装模作样起来可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