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苏愣了:“不是顾九歌所教?可他不是顾九歌的徒弟吗?”
“是啊,是顾九歌的徒弟,但是先生记不记得,顾九歌收他为徒的第一天便受了天雷,顾九歌出关之时,万俟已经飞升至八天。”
“那?”
“万俟的师父,与其说是顾九歌,不如说是顾九歌的师妹,巫奴仙子所教。”
宴苏倒是知道顾九歌有这么一个师妹,听说与顾九歌一样,是个温柔的上神,只是顾九歌死后便不知所踪。
天色已晚,热闹的人群也已渐渐散去。
冷风起,身边多了几分凉意。
宴苏畏寒,他还不喜欢用法术为自己御寒,本身他的法力就少得可怜,如今虽然有一身袭人渡给他的法力,但宴苏不想用袭人的法力为自己御寒,若是动用了,习惯了,哪天把法术还回去了,知道了法术的好,便不想再在穿着厚衣裳,缩在火堆旁取暖了。
伸手将挂在腰间又被袭人变小了的大猩猩取下来,挂在脖子上,用大猩猩来挡挡风。
袭人见了便又将宴苏还回去的中衣脱下来,披在宴苏身上,将大猩猩取了下来。
宴苏想说些什么,袭人抢先道:“我有法术御寒,不碍事。”
于是宴苏便受下了。
两人站在一座小桥上,脚下的小河里飘着人们方才祈愿时放的花灯,全是桃花模样。
小小的,飘在河里就像天上的星星。
河边有个小酒肆,店里已经没几个人了,阵阵酒香飘来,勾得宴苏想起了自己还欠旁边那位一顿酒,便拉着袭人问:“我还欠袭人一顿酒,你看那家酒肆如何?我陪你去喝一杯可好?”
袭人却道:“不好,袭人只爱喝自己酿的酒,先生若要陪我,便去袭人家里喝。”
宴苏吞了吞口水:“也好。”
两人随便寻了一家客栈,一觉睡到天亮。
宴苏洗漱完便去敲了袭人的门,却半天无人应,于是下楼,本想问问掌柜,却见袭人坐在一扇窗前,托腮看着窗外,看得出神。
袭人本就俊美,侧颜更是巧夺天工。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宴苏却觉得他眉眼里全是欢喜。眼眸里也温柔得像一汪水,撩拨着别人的心弦。
袭人突然偏头,眼睛准确的落在宴苏身上。
宴苏率先打招呼:“你醒了多久了,怎么没叫我?”
走过去将手中的衣裳还给袭人。
袭人接过去,不答反问:“先生昨日睡得可好?”
“好,我这人睡眠一向不错。”
“先生想吃什么早饭?”
“随便吃点啥吧,我不挑。”
袭人唤来小二,示意小二上菜,宴苏这才知道人家把饭菜都点好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那啥,我飞升匆忙,还没啥信徒,身上也没有香火钱。这住店吃饭全让你给钱,十分过意不去,等以后我有了信徒以后,有了香火钱一定还你。”
袭人却微笑着指着窗外的河:“先生看那两只鸳鸯。”
河里两只鸳鸯正停在水面上,你帮我啄啄后背我帮你顺顺羽毛,一副恩爱甜蜜的样子。
宴苏双手托腮:“听说鸳鸯恩爱如漆,走哪儿都是形影不离。”
“哦,先生可听说,那鸳鸯啊,两只都是公的。”
这宴苏还真没听说过:“什么?真的假的,白白骗了我这么多年!”
“真的,鸳和鸯都是公鸟。”
“那他们怎么到哪儿都是一副恩爱的样子?”
“嗯先生觉得不妥?”袭人不再看鸳鸯,双眸看着宴苏,微微闪耀。
宴苏想了一下:“倒也不是,说不定他们俩是兄弟,兄弟感情如此,也羡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