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眼狼原本是一个末朝将军,打了最后一场败仗,身受重伤,濒临死亡。是他的马儿带着他逃离的战场,在一个小山里遇见了上神九歌。”
两人走出小巷子,一个老头坐在路边,正在吹糖人,旁边一群小孩子哈喇子流了满地,袭人上前随便从稻草捆上拿了一个下来,放了些钱在桌上,转身就将糖人放到宴苏手里。
宴苏将糖人拿在手上,听袭人继续讲。
“九歌上神一时心软,便将万俟带了回去。命人精心照料。蓬莱名贵草药多,地方也很有灵气,万俟在凡间受的那些伤痛本该要了他的命,在蓬莱眼里不过是一些小刮伤,不出一个月,万俟身上的伤便连个疤痕都没留下。”
迎面跑来两个拿着糖葫芦正在你追我赶的小儿,后面有两个妇人正着急的喊着他们的名字,眼看那两个小儿就要撞在宴苏怀里了,宴苏却听得太入迷,丝毫没有察觉,于是袭人伸手抓住宴苏的手肘,将宴苏往他那边拽了一把,糖葫芦与衣衫擦肩而过,留下了一些糖浆。
宴苏将衣摆提起来看了看,放下去道:“没事,不碍事。”
袭人点点头,继续讲:“万俟伤好以后,顾九歌便收他为徒,万俟拜师的第一天,便将他那脾气好的从未与人发过火的师父给惹怒了,顾九歌用他的刀鞘将万俟打了个半死。那日半夜,顾九歌便受了天雷十道。”
这个宴苏知道,师父曾说过,顾九歌历了一个大劫,寻常人的大劫不过是一道天雷,一道天雷便能让他们闭关百来年,顾九歌却生生挨了十道。一道比一道重,师父说,受了天雷的顾九歌闭关了四百年。
“等到顾九歌闭关出来,四百年已过。他收的那个徒弟倒也安分,四百年时间,早已飞升成仙,位列八天。世人都以为,这是第二个顾九歌。”
四百年能飞升至八天确实是很有能耐。
“顾九歌出来以后,见到万俟的第一天,便又将万俟打了个半死。”
“顾九歌不是出了名的脾气好吗?那万俟做了什么事情,竟惹得九歌上神如此?”
袭人勾起嘴角一笑,伸手抹去宴苏嘴边吃糖人时留下的糖霜。
“是啊,那万俟倒是有一身能惹顾九歌生气的本领。他在蓬莱岛三千年,惹恼了顾九歌无数次,多少次被顾九歌打个半死扔出蓬莱,伤好后又死皮赖脸的回到蓬莱。”
宴苏本是最爱看那些庙会里的杂耍还有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的,可今日却提不起来一点兴趣,眼睛虽然四处打量着,耳朵却更认真的在听,以至于都走到街尾了,脑子里只有袭人讲的顾九歌和万俟,方才一路走来街边看到的那些通通都忘光了。
两人走到一个糖水铺,袭人拉住宴苏:“先生,这里的糖水不错,先生可要尝尝?”
“要!”宴苏最爱的,便是那些甜甜腻腻的东西。
袭人要了两碗桃胶,便拉宴苏坐下,继续讲:“先生可知那万俟都怎么惹的顾九歌生气?”
宴苏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到师父给他描绘出来的那样一个顾九歌会生气,更别说会为什么生气了,便老实摇头。
“世人都知顾九歌爱桃花如命,那会儿民间所有的九歌殿前都种满了桃花,每一尊九歌像前都放着一摞桃花枝,每一位信徒都会带着桃花前来,顾九歌更是在蓬莱种下了一岛的桃花。蓬莱弟子身穿白衣,风度翩翩,每位学子的冠带上都绣着一朵桃花,就连顾九歌所有的白衣都用浅粉色的丝线绣着桃花,有些在领口,有些在袖摆。每年的蓬莱岛到了秋天,弟子们便去摘桃子,整个天宫所吃的桃子都是蓬莱岛送上去的。听说以前蓬莱的桃花枯萎过一次,那些桃花即便是吸了蓬莱多少仙气也无法再生,顾九歌难过了许久。后来一夜之间,桃花又全开了。整个蓬莱都在替顾九歌高兴。而这个万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