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宁清浅好像并不像他自己以为的那么无动于衷,在江南莫名其妙见的那两面其实并没有留给他深刻印象,不过是举手之劳打抱不平,后来他为了避开谢家唐氏那些刺头一路到了京都,穿着嫁衣昂着头和一群人理论的小胖妞突然和心里那个跳着脚往树上挂手帕的残存印象重合起来。
鬼使神差般出了声逞英雄,还说出什么互帮互助,其实谢家唐家哪能管住他,宁清浅本来只是个幌子。可是他住进宁府,开始和她朝夕相处,她开导白霂安时说的话,她指责那些贵女小姐时一本正经的脸,还有许多连在宁家人面前都没有表现出的聪慧娇俏,他明里暗里见了多次竟念念不忘。
他以为宁清浅对他来说是个三观相合的朋友,事实究竟是什么,他清明的脑子破天荒混乱起来。谢殊一边混乱一边和宁泊远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到了侯府狩猎的庄子。贺岱楠兄妹和王意之早就到了,正带着贺小五看栓在栅栏门前的小马驹。
门口侯着的仆从牵了宁泊远几人的马,赶着马车去了后院,宁清浅和白霂安并排走进去轻车熟路打了招呼就和贺乐初去亭子里坐着聊天。贺岱楠王意之迎着谢殊宁泊远走过来,兴致高昂的要去垂钓狩猎。
王意之喊了贺乐初一声“乐初你们一起吧,给你捉鱼吃。”贺乐初三个人闻言也欣然同意,庄子本来就是建在山旁,不过一两里处蜿蜒漫出一弯溪水,一伙人连车马都懒得备,直接走了过去。刚到溪边王意之就轻车熟路挽了裤腿淌下去,想必没少与贺氏兄妹来这。
贺乐初在岸上兴奋指着一条鱼要王意之抓上来,看着两个人蜜里调油的互动,其余的人也自觉回避不在这碍眼,贺岱楠拉着宁泊远谢殊去山上弄野味,白霂安也吵着要同宁清浅带着贺小五去附近林子摘果子。
山脚下贺乐初让人种了一片果树,已经结出了小果,贺小五在侯府闷的久了,见什么都新鲜,指着一片颇为郁郁的草叶都发问“清浅姐姐,这是什么啊?”“月见草”白霂安突然开口,神色混着一丝说不清的伤感。
贺小五觉不出来,继续好奇“月见这名字好听,看着挺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努力回想了一会儿“啊,想起来了,大殿下府苑里种了几棵,长得比这里的好看,可是我记得这个是开花的啊。”
白霂安听见大殿下的时候神色柔软了一瞬“月见近暮开花,破晓闭合。”贺小五又被挂在枝上的果子吸引了注意,蹦着去揪,宁清浅看了还在愣神的白霂安一眼,知道应该让他自己静静,领着贺小五往果林深处走了走。
“清浅姐姐,我想要那一个”贺小五指指树上最高也最红的一串果子,扭着身子撒娇。清浅看看将近两米的树,无奈“没办法,姐姐摘不到。”贺小五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之前喜欢人家的时候,要星星要月亮都给,现在却连摘个果子都不肯”
宁清浅吓得一个激灵“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是岱楠哥哥”“贺小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贺岱楠打断贺小五,转头向宁清浅笑“泊远他们抓了只兔子,让你抱回去养。”宁清浅识相没有追问,当即就要领着贺小五过去。
突然余光瞥到银光一闪,宁清浅下意识推了贺岱楠一把,胳膊传来一阵凉意,紧接着就是火辣辣的刺痛。宁清浅疼的嘶了一声,低头看看流血不止的伤口有些头晕,贺岱楠先扶着她让她靠树干坐下,看看周围并没有藏匿的人影,便飞快去近山脚处通知宁泊远他们。
贺小五早已经吓傻在那里,现在才回过神裂着嘴想哭又努力硬憋,拿着他的手帕手足无措想给宁清浅包扎又不敢下手,宁清浅本来有些昏昏沉沉,见他这可怜样子只能强打精神安慰“我没事,姐姐这么多年吃的肉可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说着自己偷偷翻了翻胳膊看了一眼伤口,割口不算浅,两边的肉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