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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大亮,船驶进了扬州城停在了杨柳深深的渡头,下船后安清臣就让家仆抬着林淼的尸身去府衙报案,说死者是商船船夫,在运货途中被盗贼杀害,扬州府尹钟襄见来者持着杭州安氏的凭证,也没有多加为难,再加上运河沿途原本就窝藏着许多盗贼,专以打劫运河商船为生,便深信不疑地让人立了册案,提了几个相关人员来府衙大堂问话,走了过场,天便了结了此案,林淼尸身发回杭州安氏,随其处置。另派了衙门捕快搜缴扬州府境内的运河两岸的劫匪,这是后话。

    颜季赢随着大家住在扬州城,一应食宿皆是安清臣安排的,安家在扬州也有庄园,种植棉花与桑树,还有各种布坊与染坊,安清臣领着大家都去看了一遍,本来后面还要去看扬州稻田,却不料皇帝在去桑田视察那天淋了雨,突然就生了病,一队人就困在了扬州城里,安清臣请来了名医给皇帝医治调理,随行的几位重臣轮流侍疾于御前,舒王是寸步不离的照顾皇帝,这一待就是半月过去。

    “我想回家。”钟若安抱着佩剑看向远处高高的屋脊,向同僚们开始抱怨,“我家就在扬州城,我爹就在扬州府衙里,我想回去!”

    颜季赢将刚洗净的桃子一一分给大家,见钟若安愁苦着一张脸,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个桃子,“此次我们是随御驾出来的,怎能随意离开?何况你父亲是扬州府尹,你这么一回去不就等于暴露了皇上在扬州这件事吗?”

    钟若安一听他的话,顿时就泄了一半的气,歪着身子靠在墙上闷闷地啃了一口桃子说,“如今圣上不慎病倒在扬州城,一时半会是回不了京的,好在安大人能寻得好大夫,刚刚我进去送药时看见圣上脸色好了些,这才放心了。我也不是孩子气要闹着回家,只是家人就近在咫尺,难免有些遗憾。”

    “遗憾?”周晋武失笑,“你这小子才多大,说这么沉重的字眼,遗憾什么呢,不过就是不能回家而已,你在京城时不是有写信回家吗,你父亲也叮嘱你以圣上为重难道忘记了?你这么跑回去不是让你父亲骂你不懂事吗?男儿志在四方,不必时时想着家。”

    “久在京师,即使书信往来也难免思念父母兄弟。志在四方与思家并无矛盾,君子先顾家再顾国。”

    颜季赢能体谅钟若安的无理取闹,私下安慰着他,陪他去扬州城最热闹的街道上去玩,买他最喜欢吃的糕点,钟若安就像是一个心性未定的大孩子,大大咧咧地什么都不怕,横冲直撞,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与之前的自己很像,但自从进入长安城后就不再是洒脱不羁的颜季赢了,江越说他过于谨慎,把一切深藏于心,做什么事情都思虑再三,唯恐行差就错。他不想成为这样的人,但他别无选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进入那深不可测的长安,为了保命和家族他不得不步步为营,他是一个矛盾体,时而拘谨,时而随心。他不敢做的钟若安却敢,像是一个毫无顾忌自由自在的江湖人,所以他很羡慕钟若安,也能体谅他的无理取闹,当他强烈请求与自己调换当值时间时,很爽快地答应了。

    他知钟若安定会想办法回家一趟,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知道若安是担心私自外出之事泄露会连累他,所以才找了个借口,他看破没有说破。

    换班之后,钟若安就从客栈后门出去走进了黑夜中。

    “若安呢?怎么是你来值守?”周晋武问。

    “明日我有事需要外出,所以就和若安调了时间。”对于撒谎他有些笨嘴拙舌,怕自己会露陷,所以急着转移话题,“晋武兄,那日舒王爷赏的酒你还有吗?”

    周晋武咳着喉咙朝四周看了看,回过头来看着他,“怎么?明晚想出去玩?”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笑了笑,“还有吗?”

    “你自己的那坛子呢?喝完了?真是个心急的家伙,在杭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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