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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青衣浸染在层叠而去的春色绿意里c飘扬在高岭雪山间,此刻,她不是长安城中杀人如麻的死士,而是隐居于野的旷达闲人。

    冷若冰霜地脸上似乎将一切事物都看透,眼睛带着稍淡的蓝色,应是有几分异族血脉,定眼注视时能直透肉身,摄人心魄。

    她说她姓江,叫江越。

    不知为何,颜季赢对于“江”字十分敏感,或许是因为他正在查的江家雪夜灭门案,又或许是因为他父亲手下那一批姓江的秘密死士。而眼前这个江越,是皇帝的人,不知是敌是友,连她的性别都难以分辨,江复说她是女子,但他没有上前去扒衣服验证,且江越生就一副冷绝模样,无半分女子娇态与柔弱,行事作风比一般男子更心狠手辣,颜季赢看着她,更坚信自己的判断,她不是女子,也不是男子,而是和窦文场一样,是个太监。

    江越意识到颜季赢的试探,微微偏头看向他,语气冷淡,“若想活命到长安,出来时最好带上你的人。”

    颜季赢疑问看向江越,慢慢笑开了来,“江兄定是在吓我,窦公公和你的内卫就在附近,能出什么危险。”

    江越慢慢将视线移到他的脸上,“他们之中难保就没有要取你性命之人,公子要知道,不想你进京的大有人在,此处距离长安还有很远,你死在半道上,皇帝管不着,镇国公府也管不着,公子要做客死异乡的孤魂野鬼,尽管由性随心。”

    颜季赢笑脸僵在了脸上,他已经意识到江越话中的警告,江越是内卫的人,他说的话不得不再三揣测,方才那番话中透露出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有人不想他进京为质。他入京做质子最大的用处就是皇帝将镇国公府拉入削藩队伍,若有人要阻拦他进京,那可想而知会是谁了。

    他虽不甚关注朝局,但作为镇国公府的人,再如何孤陋寡闻都应该知道河朔三镇,那是一个足以与朝廷抗衡的军镇团体。如果他们要阻止他入京,破坏皇帝与镇国公府之间的削藩协议,那么进京途中则是最佳下手时间。

    他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四周,可除了茫茫草原和巍峨雪山之外,就剩余他们两匹马了。

    他驱马追赶上江越,“江公公,你既奉命护我入京,那么我之生死即是你之生死,有你在我可不怕。”

    江越听到颜季赢称呼他为“公公”,有些吃惊,不过片刻就恢复如常,“四公子这是有恃无恐吗?”

    颜季赢说:“对,这就是有恃无恐。”

    江越对颜季赢莫名的自信不屑一顾,反而有些嘲笑,“四公子似乎高估了自己的分量,保不保你全在窦公公一念之间,若你于途中遇刺而死,公公自有脱责之法,只要把责任推给河朔三镇就行,你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出身贵重却百无一用的镇国公府四公子而已。”

    颜季赢听后大骇,看着江越波澜不惊的脸,“你我无亲无故,为何与我说这些?”

    江越五官挺秀,眼神透亮而半带深邃,薄唇紧抿弯成一道好看的弧度,似笑却非笑,他看着颜季赢已经受惊的样子,就像狩猎时被围攻待宰的羊羔一般走投无路,他不再看颜季赢,也没有回答他的话,驱赶着马匹往茶寮而去。

    颜季赢见江越不再理会自己,只好主动追上去再次询问,“承蒙公公今日提点,季赢醍醐灌顶。冒昧请教公公,您是我颜家的故人吗?”

    江越迎风缓缓而去,脸上淡淡的笑容也逐渐浓了起来,“侯门公府,江越不敢高攀,你我只是初识同路,便多嘴说了几句,也不算提点,此去长安路还远着呢,四公子好自为之吧。”

    颜季赢见他有几分侠客之风,虽脸色时常冷淡,但心中怀着热血,是个正直的人,便对他有了几分欣赏,“初识同路也好,江湖故人也罢,你的情我颜珏领受了。”

    说话间已感到远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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