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馨杵着下巴坐在石桌旁,说实在的,国公府的日子实在有点无聊,她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捉弄环巧,环巧虽然没有刚来那么嚣张了,但一直没有歇了勾引宁晋的心。宁馨就热衷于搞破坏,虽然跟那种智商的人实在没搞头,但聊胜于无。
宁馨前世生在大家族里,父母因为争夺家主的位置从来就没有在意过她这个女儿,她在家里过的甚至不如在孤儿院,父母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弟弟身上,她不甘心,所以她暗中自己培养势力,在她二十二岁时成功成了家族的家主,最后她却悲哀的死于母亲的一杯毒酒,原因是她死了弟弟就成了家主。她对人世间的亲情本该绝望的,然而是宁晋和孟氏让她知道女儿原来可以这么宠。
宁晋在书房呆的久了出来转一转,就看到自家宝贝女儿一副无聊透了的样子。宁晋并不是懦弱无能,而是在他没有能力之前他不想跟老太太闹翻,那样的话他们一家恐怕就难以在郢都立足了。他自来宝贝这个女儿,旁人都明里暗里的讽刺他没有儿子,但他就是有女万事足,他家馨姐儿可爱活泼,他有什么不满足的。
宁晋走过去坐到宁馨旁边,摸摸她的花苞头:“馨馨想什么呢?”
宁馨很喜欢这个宠她的爹,扑倒他怀里撒娇:“在想爹爹什么时候中状元?”
宁晋一愣,心里五味杂陈,他的身份尴尬,连带着女儿妻子都低人一等,他唯一的出路就是科举,下个月就要考了,他也是紧张的。原本以他的学识十来岁考绝不是问题,每一次都被老太太给耽搁了,现下他二十三,再不让他考,郢都官宦人家的口水都能淹了国公府,老太太再作,她也不能不顾国公府的脸面。
宁晋一下一下拍着女儿的背,再女儿头上落下一个吻:“委屈爹爹的宝贝了,再等等,最迟五月,我们就离开。”
宁馨从来没有人叫她宝贝,尤其是她前世的亲生父母,这一句让她鼻头发酸,也许她就是宁晋夫妻的女儿,而之前的那一个是因为她没有来,占了她的身体?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宁晋夫妻的女儿了,她有一个温暖的家了。谁都不能破坏,她可以重新乖乖做一个父母骄傲的女儿,但谁要破坏她的家,她定让她万劫不复!
日子还是在老太太无穷尽的找麻烦和国公府众人的无视中度过,转眼就到了宁晋下场考试的时候了,宁馨把她绣成一坨的香囊给她爹:“爹爹,我和娘等你回来。”
宁晋摸摸她的小脑袋,看一眼娇美的妻子,带着长随书砚出了门。
宁晋十五岁时中举,一个举人老爷一当就是八年,若不是今上听说国公府竟然还藏了一个大才子,隐晦地向宁晖提过,宁晋的出头之日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整整三天,宁馨心都是提在嗓子眼的。终于在第三天傍晚,墨棋脚下拌着蒜跑进了溪澄苑,红袖正好出来,就见他满头的汗,心头一跳:“三爷回来了?”
墨棋点点头,气都喘不匀:“快去告诉太太姑娘,我们爷回来了!这会儿正在三秋堂回话。”
红袖也忘了他擅闯溪澄苑的错,头一次慌了步子跑进正堂:“太太,姑娘,三爷回来了。”
孟氏一听霍然起身,宁馨也喜出望外:“爹爹回来了?”
红袖捏着手激动道:“墨棋来回的话,三爷这会儿正在三秋堂回话,片刻就回来。”
一听宁晋在三秋堂,孟氏和宁馨面色都不太好,在三秋堂能听什么好话?
三秋堂里,老太太靠着大引枕,身上盖着一条半新的猩猩毡,由一个小丫头拿着美人拳一下一下地敲着腿。
宁晋跪在脚踏边,已经跪了一盏茶的时候了,要在平时他跪多久都没事,但他已经三日三夜没合眼了,精神肉体的高度紧张后又放松,他只觉得自己全身被重新拆装过一样,疼得厉害,但老太太不发话,他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