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宁馨觉的自己已经好了,让访春盼夏给她穿好衣服,洗漱完了,就去了父母的溪澄苑。却发现院里的气氛不对,丫头婆子们都小心翼翼的。
她也没问,径直进了堂屋,一进门就看到宁晋身后站着一个女人,梳着妇人头,穿着也不像普通丫鬟,但是宁晋没有通房侍妾啊。
宁馨向父母问了安,乖乖坐下,明显可以看出孟氏遮起来的黑眼圈,以及一双哭红的眼。还有宁晋黑着的脸。她指着环巧明知故问:“爹爹,这个婶婶是谁啊,为什么在我们家?”
环巧脸色扭曲了一秒,随即屈膝笑答:“回五姑娘,奴婢是老爷新收的姨娘。”
孟氏放在腿上的手握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在女儿面前流眼泪。宁晋看着妻子强忍泪意的样子心中针扎似的疼。
宁馨眼里闪过一丝冰冷,咧着嘴趴在宁晋胳膊上撒娇:“爹爹,这个婶婶真没礼貌,我问爹爹话爹爹还没说,她就插嘴。哼,娘,这是新买的下人吗?常嬷嬷说这种没大没小的奴才要掌嘴,否则就要爬到主子头上了。娘,掌嘴是什么,是这样吗?”说着一巴掌甩到了半蹲环巧的脸上。
环巧被一巴掌打懵了,她是老太太身边伺候的,平日里过的比小户人家的小姐都好,哪里挨过巴掌,况且宁馨打的时候是使了巧劲儿,看着没什么,实则是实实在在的一巴掌。当下环巧就跳了起来:“你竟然打我,我可是老太太身边的人,我要告诉看老太太。”
宁馨心底里嫌恶她,以及那个老太太,却趴在宁晋怀里装哭:“爹爹,她不是说是你的姨娘吗,姨娘馨馨知道,就是六妹妹的姨娘那样的,可是这个姨娘说她是老祖宗的人,我们把她送回去吧,她凶馨馨,爹爹,馨馨好怕。”
宁晋平日里最疼宁馨,孟氏生宁馨时难产,又因为和国公夫人同一天生产,稳婆都去给国公夫人接生了,是常嬷嬷接生的,所以宁馨是宁晋的眼珠子心头肉,这会儿听着女儿沙哑着声音哭,心里疼的跟什么似的,阴沉着脸道:“环巧,你既然到了三房,就是三房的人,如今闹着要回老太太那里,我便如你所愿,一会儿给母亲请安便送你回去,没得让你祸害的三房个母亲不和。”
环巧瞬间白了脸,她已经被老太太赏给三爷了,如果被送回去那肯定是不绞了头发送到庵子里做姑子就是发卖到青楼楚馆,纵然三爷没有碰她,她也是三爷的人了,她也是在老太太身边嚣张惯了才条件反射的骂宁馨,这会儿反应过来扑通跪倒在地:“三爷,太太,五姑娘,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宁晋看也不看她,给宁馨夹了一块茯苓糕,道:“起来吧,回去换身衣服,待会儿随夫人去给老祖宗磕个头。”
环巧答了是,忙被丫鬟杏儿扶了出去。
宁晋看着妻子低垂的眉眼,心里发苦,虽然他没有碰环巧,但碍着老太太的面子昨晚是在环巧的芳容园里歇的,今儿早上就看到妻子哭红的双眼,他恨自己无能为力,乎不了妻女。
宁馨默默的吃饭,前一世她就是在大家族里长大的孩子,对付环巧这样的女人小菜一碟,她如果再不知收敛,不安分,她会让她死的很难看。
吃完饭,环巧乖乖站在门口等孟氏和宁馨,见两人出来,环巧此时的态度果然转变很快,乖乖跟着孟氏。
进了老太太的三秋堂,环巧也乖乖跟在孟氏后头。
宁馨看一眼上座眯着眼的老太太,精瘦精瘦的一个老太太,看着就是刻薄相。她跪在老太太脚边磕了头:“宁馨见过老祖宗,向老祖宗请罪。”
老太太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嗯”,就没再说话,一旁的刘嬷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道:“五姑娘身子不爽,就先回去吧,老太太体恤,五姑娘身子大好了再来三秋堂问安吧。”
宁馨磕了头:“谢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