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济川派出一批又一批的人手去寻朝芫,无一例外的均无功而返,他心急如焚。
朝芫拖着病躯能去哪儿?难道真是被他带走?
此时有人报说,在城西三十里处,我们的一队人马碰上劲敌,损失惨重,无一生还。现场只搜到半块令牌。济川接过看时,一个斗大的萧字赫然映入眼帘。
萧寒!果然是他。只是阿芫,你为何躲我?你下落不明,该知道我有多担心啊!
只得感叹,萧寒的用心良苦。
萧府本来就如铜墙铁壁,难以下手,关于朝芫的消息知晓的人又少,故而济川盘查许久,仍就一无所获。而朝芫只心心念念黄芩与伶越,全然不知济川为寻她,付出了多少!
而且还傻傻的以为,她的济川哥哥一定是嫌弃自己,才任由她自生自灭。
也对,项瑶才是他的结发妻子,那位项府的掌上明珠,雍容华贵,心思单纯,又爱你至深,也算配得上你。更兼萧寒曾告诉她,数月前,宁王妃有喜,皇帝龙颜大悦,降生之时,还要为其赐名。
岁月如白驹过隙,眨眼间,济川哥哥也已为人父母。
恍然想起,浮现在脑海间的依稀是少年模样。可惜,你我此生注定有缘无分,就让阿芫在心内为你默默祈祷,来世重新开始可好?
朝芫终于彻彻底底放下对济川的所有执念,将思念收起,长埋心底。
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祝福:余生安好!她相信,没有自己的征途,他依旧会成为一个好父亲,好相公,甚至会是一位好皇帝!
萧丞相府上一如既往的奢华绮丽,贵妃娘娘省亲,更是为这座府邸锦上添花,是处张灯结彩,物华苒苒。
朝芫在萧府的日子悠然自在,萧寒给她的身份是贴身丫鬟,当然,没有人蠢到真的把她当仆人使唤。
北院都是萧寒的心腹,故而他对此很放心,对朝芫也不用时时拘着,许她可以在此自由走动。
短短数年,经历过人生各种起起落落后,朝芫对很多事都看开了。
她不再执拗地逃跑,也没有疯狂地想要报仇,只是安下心来做回她自己,满心满眼都是萧寒。
至少萧寒看来,是这样的,她终于能明白他的心,也不枉此生。现在的生活,是他梦寐以求的。
七月流火,玉宇琼阁,暖风细细,清畅温和,不觉间,已是武成二年秋。
这日,萧寒还有大批事务待办,现在正是紧要关口,公务私事他都要亲自过目方才安心。听得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搁笔起身。抬眼看天,已是子时三刻,星疏朗朗月,寒蛩不住鸣。
他在心底又盘算一番,明日贵妃起驾回鸾,不可横生支节,饶是他再怎么厌恶那乱纷纷,乌泱泱的场面,作为萧府独子,明日也务必要过南院走走过场。迎来送往的纷繁琐事,怕是要耽搁一整天,别的尤可,只是朝芫她还是小心为上,故而又一头扎进文案中。
许是太过疲累,不多时,便伏案浅眠。
玄霄侍立在侧,不知是否该将他唤醒。正踌躇间,突然闻得一缕幽香,清新馥郁,沁人心脾。原来朝芫来了。身后跟着个小丫鬟,捧着一只精致灵巧的盅,并青花玉瓷碗并汤勺等物。
朝芫忙止住正要告知萧寒的玄霄,见萧寒睡得深,又见软榻上并无时下避寒衣物,便解下自己的猩红披风为他盖好。
转身瞥见他的手腕下压着砚台一角,怕是太累了,硌得这么疼都没有只觉。
便轻轻将石砚挪开些。萧寒却猛然惊醒,狠狠抓住眼前那双手,厉声责问:“是谁?”
朝芫被抓的生疼,感觉手上筋骨都要被他捏个稀碎,也不便喊出,只得强做镇定道:“良哥哥,是我!”
萧寒忙松了手,才发觉自己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