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见是朝芫，又惊又喜。又见玄霄在一旁，暗暗怪他不提醒自己，狠狠瞪他一眼。玄霄惊恐，知道在此不便，故同小丫鬟一道悻倖掩门退去。

    朝芫见他睡眼惺忪，脸色微微发红，不似往日苍白，便觉着与他亲切许多，感觉像是多年前那个文质彬彬的萧梓良哥哥突然回来了。

    “你身子不好，为何不早歇下？”萧寒关切道。

    “他们说你这两日格外忙，我也睡不着，就来看看。”朝芫款款说着，不自觉揉了揉手腕。

    萧寒见盈盈皓腕上仍留有两个深深的掌印，显得格外残忍。方知自己下手太重，便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将手覆上她的腕子，轻轻揉着。

    朝芫下意识抽开手，萧寒面带疑惑地看着她。她生怕萧寒起疑，忙找话缓和这略带尴尬的场面，“我没事，良哥哥，夜里风寒，你要当心着身子。”

    话音刚落，萧寒便打了个寒噤，才意识到身上紧紧裹着朝芫的披风，只觉被感温暖。烛影摇摇，珠帘半卷，红袖添香，佳人在侧，萧寒看她愈发柔和温婉，便动了情思，眼神迷离。

    朝芫假装不知，缓缓起身，“良哥哥，你脸色不太好，可是病了？我这里煮了莲子羹，清心败火，你尝一尝。”说话间已乘了半碗，走到萧寒身前服侍他吃下。

    萧寒正怅然若失，见她如此费心，也不愿再想其它，便一口一口地由她喂下。吃下去果真觉得身心舒爽，耳目清明，一扫之前的慵懒乏力，心下暗叹道：这药膳果然受用，宫里的御厨太医也见得做得比她好。

    一时间，萧寒便将整整一盅的莲子羹吃得一滴不剩。

    朝芫见书桌上有些凌乱，便欲动手整理。萧寒猛然想起什么，随手拈起一本战国策盖住衣袖下的那张纸条。朝芫早已注意到，只是字迹太小，她只看见依稀有“樊越，病不久矣，岳麟之”等字样。萧寒故意遮住，想必与自己有关，那一定就是伶越。

    萧寒问：“芫儿，你住的惯吗？可有为难之处？”

    朝芫浅笑：“一切都好，良哥哥多虑了，我整日待在屋里，见得人不多，没有人刁难。”

    萧寒语态柔和些许，他对朝芫的听话表示很满意：“嗯。”

    突然，似乎隐约听得远处琵琶声传来，曲调哀婉悲凉，朝芫疑惑道：“良哥哥，你听！夜已深了，哪里的琵琶声？”

    萧寒脸色微变，似乎想起些什么，又不便对她直言，便搪塞道：“是吗？没注意，许是前些天贵妃省亲，采办的歌姬。”略顿了顿，“你要是不喜欢，明日赶出去就是！”

    朝芫连连解释道：“不，不，我只是觉得她弹的极好，想请她指点一二。有些好奇罢了，不必多费心思。”

    萧寒不知，朝芫乍听此曲便觉得那人的手法，转音有些熟悉，见他刻意隐瞒，不敢细究，生怕自己一时言语连累到琵琶姑娘。他不知其中原委，便放下戒心，安慰她：“好，改日我带你去！”

    朝芫随口一提，没料到他真的答应下了，心中欢喜几分。

    一阵凉风透过纱窗，送来阵阵沁香，啊！是木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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