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联姻宰相之女,智节此行也算收获大助益。丑时三刻,幕僚散去。唯智节老师慢一步又留下来。
“四皇子,汉帝已过不惑,膝下只有幼子,这谦相年富力强……”
智节示意老师自己已经明白,熄灭了两盏灯后,又与老师详谈一番。
半月之后,十五株盛开的珠银刻笼在马车内进了相府。礼单上写着为贺谦相独女今年及笄。送礼之人为智节近随,穿着低调,与管家说“一份薄礼,不成敬意”之后即要告别。
离开时,又特向管家打听西泉禅寺的庙会热不热闹,可有禅师讲法之类的事情。管家大略解说,又说会遣对此事熟悉之人特去向王子讲述此事。
珠银刻刚进了花园,漱礼就已换好一身窄袖襦裙,跑了出来。谦相看到后哈哈大笑,直说:“这是谁家小娘子,这是要出门劳作吗?日头偏西,怎的此时才出来。我看,是贪睡误了时辰吧!”
漱礼一点不恼,只缠着谦相要把花园整修一番。一会说秋千下的月季跟珠银刻比起来都是杂色,一定要铲掉铲掉;一会说珠银刻是北地而来,恐不能进暖房,是否要专门作架遮阴。一边担心南汉暑湿,要寻最透水的土来移栽;一边又担心只得十五株,若是家中花匠移栽不成,明年自己要怎么办。
谦相早已没了往日的精明样子,心中只觉女儿怎的如此娇憨可人。就在那里笑吟吟地看着漱礼折腾,一看就是一下午。
华灯初上,小桃帮漱礼卸下钗环梳篦,散了发髻,一下一下地松着头皮。
“小桃,你还记得那天你看到的那个怪人吗?”
“记得。那个男子真是恼人,穿着黑衣不说,还站到了后院。”
“珠银刻就是他送来的呢。那个人可真有意思。”漱礼想到他的样子,抿嘴笑了起来。“那日我去水榭找阿爹,他看到我傻愣愣的,连话都说不出。”
“小姐,他是没有见过你这么美的女子呢!”
“小桃,你又胡说!”漱礼羞红了脸,又偷偷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小姐,小桃说的是实话呀。小姐若说想嫁,中都儿郎怕是要打破头呢!”
“唉……小桃,你不懂。我的婚事,可不是哪个儿郎能决定的呢。”
叹了一口气,漱礼又想起了珠银刻。想到珠银刻,就又记起那天那个傻愣愣的影子。“那个人呀,可真傻!”
想着想着,心中似甜似酸,睡着之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她与那个傻子青梅竹马,还嫁了他。漱礼醒来脸还是红的,这梦,却谁都没有告诉。
六月初三,天气异常闷热。马车里放了冰盆,可漱礼还是难过。冰盏已经用了两个,小桃无论如何不肯再给,漱礼埋怨,却没有办法。
今日阿爹让自己到这庙会来,还嘱咐小桃让自己一定要梳洗打扮。不知在禅师跟前,自己遇见的,会是哪家儿郎?心中浮现出智节的身影,漱礼摇头,哪里会是那个傻子!
庙会人多,马车已不能行。漱礼戴上锥帽,下了马车。
青石板路刚被洗过,走在上面没有丝毫尘土。智节不由感慨南汉国力之强盛,竟在城外的山坡上都铺了路。
前面一个窈窕身影映入眼帘。“应该就是她了吧。”智节带着人不紧不慢地跟了过去。
鹅黄色的襦裙,桃红点银华的广衫,一有些痴肥的人拦住了。这痴肥的纨绔县君见小桃生的漂亮,就随口调戏起来,言语间竟句句都指向漱礼。
“这婢子生的如此好,还不知小姐是个怎样的标致人。我这小奴不懂风月之事,小姐可莫要怪我。婢子虽然牙尖嘴利,可我看小姐定是个娴雅人,要不怎的只看上一眼,我这半边身子都酥了?”纨绔县君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去掀开漱礼的锥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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