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中了火气。圣人如今要过生寿,你爷娘作为皇商自然要多些繁忙。你家厨娘煮的饭食你不喜欢,就自来我家用些。谁叫我家的小娘子是个挑嘴的,我每日都要准备好些吃食才能糊弄住她那张小嘴!”
漱礼的娘亲笑着,漱礼却不以为然:“智节哥哥,明日我阿娘会遣人去乐昌坊买那羌胡的豉椒。若是买得来,我们吃古楼子好不好?家中正好有些肥瘦羊肉,若是剁成细细的臊子,还不知有多香!今日酪浆只放了些生糖,一点不香甜,我看,明日还是让她们去寻点枣子蜜来才好!”
漱礼饮完酪浆,也不管智节喝没喝完,只拉起他的手就往外冲:“阿娘,我与智节哥哥去他家池中钓鱼,智节哥哥手艺最好,若是钓得大鱼,今日夜餐请阿爷阿娘吃鱼脍!”
漱礼娘亲虽有些气恼,还是仔细吩咐了家中婢子奴仆带上钓鱼的用具、换洗衣服赶快跟了出去,还特意选了两个通水性的,细细嘱咐了一番。
小桃急匆匆出门时,就正看见智节的阿娘大声地笑着,还对漱礼说着什么,仔细听听,仿佛是“你这样喜欢我家的池子和鱼,我看不如就嫁进我家来。你可日日钓鱼,还能免了你那知礼的阿娘唠叨!”
漱礼仿若没有听懂,小桃却在心里嘀咕着西域长大的女子果然开放,急匆匆走上前去,屈膝一礼喊声“夫人”就紧跟着漱礼走进大门去。
漱礼正厅都未入,只沿着廊庑一路跑到了小池边。智节一面吩咐小奴快去拿些器具来,一面用绢子细细擦去漱礼额上的汗:“你莫急,已经快要入夏,仔细伤了暑气。那边大垂柳下有我阿爷吩咐人刚做的两个石墩,我们刚好可以坐在上面。”
智节拉起漱礼的手:“岸边不好走,你可要仔细些。你最喜欢喝樱桃露,已进了初夏,整个悟安城里都没有哪家还有。西域樱桃熟的晚些,只有来行商的昆仑胡手中能有一些。我今日已经让人买来了,等会用井水湃好了给你拿来。知道你怕热,可现下还不能吃冰,怕你吃坏了肚子。”
漱礼一面想着酸甜的樱桃露,一面慢慢随着智节走到了大柳树下。智节送她的羊皮小靴柔软又不怕滑,漱礼觉得真是舒服:“智节哥哥,这小靴真是好穿,你说是西域带来的,那些胡人可真有福气。”
智节牵着她的手,也不回答,只说你若是喜欢,下次再给你带几双回来。心里却寻思着,那匠人手艺果然出色,那颗红透了的宝石当真没有白花,下次还是多带几颗,让他快些再多做几双。
两人在大柳树下坐定,钓杆浮漂已都已摆好,边上罐篓里面的蚯蚓还在扭动。小仆上来帮二人穿好了鱼饵,就默默退到树下、假山后,边上只留了小桃几个。
“智节哥哥,前一段你往哪里去了?都不来寻我。我阿娘说我过两年便要及笄,天天叫我在家里跟她学家事,烦都要烦死我了。”
漱礼随意甩出鱼钩,心思却只在说话上:“再过两个月就是乞巧,我哪里拿得出花瓜去供织女。我阿娘说若是结不出好的喜子,就再也不允许我出去玩。”
拂了拂额上的发,漱礼又自顾自地说“你说你要随你阿爷去行商,西域远吗?你要去多久?一两个月,两三个月?听说冬天那边很冷,下了大雪路都不通,那你过年前能不能回来?上元节的时候还能不能带我去看灯?去年王家的小娘子拿了一个会转的兔儿灯,好不神气,今年我也想寻个好灯。”
智节把鱼竿给了旁边的小奴,顺手递给了漱礼一杯樱桃露:“你记不记得我有一个阿兄在瓜州,去年娶了亲。那时阿爷在那边,我和阿娘就都没有过去。今年小侄子马上要出生,阿爷就叫我和阿娘一起过去探望一番,也顺便能够教我行商和走货。”
智节顿了顿:“阿爷说,家业迟早要传给我和阿兄,我们都不能在家里吃白饭。嫂嫂就是瓜州人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