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草厉声制止：“族长！卜问圣灵乃是圣事，一旦开始如何能废止？！若此次卜问不成，孟草愿以身祭圣灵，但求诸位长老不要驱逐大栴檀。”

    诸长老听闻，面面相觑，无话可说。桐长老与妹红长老返回棚屋找能止血的木霜叶和褐萝藤，希望能在卜问后为孟草止血。无论如何，孟草也是长老之一，不论是否有功，一定有劳。

    孟草的血越流越多，汇聚成滩。“诸位长老，卜问一事已有结果，此血汇聚成滩，圣灵之意明了，大栴檀对族人不仅无害，更是有利……”话音未落，成滩的血液流出一线，圆不成圆、线不似线。见此情景，失血过多的孟草昏厥在地。

    “这，这又是怎么说？”惊雷长老与族长扶起孟草，桐长老慌忙为她止血上药，一片手忙脚乱。

    “此事先不要提，先把孟草长老送回棚屋，这滩血迹且不要动。”众人将孟草送回棚屋，土合长老用石块围住地上的血迹，做下标记，防族人无意中破坏。

    “幼女阿姆，因为我能听懂动物说话，所以孟草奶奶才受伤的吗？”入夜，孟草仍昏迷不醒，面色惨白，妹红长老、幼女守护在侧。大栴檀一度以为孟草将死，心内愧疚不已，静默地哭了又哭。

    “这不是你的错，好孩子，只是族人不能理解你的神通罢了。你没有做错什么事。”幼女心内虽焦急，仍安慰大栴檀。她与大栴檀朝夕相处数月，腹中也有即将分娩的孩儿，尤其懂得孩童的珍贵。

    “幼女阿姆，明天我就去找族长伯伯，求他让我出去吧，这样孟草奶奶就不会再受伤了。”

    “大栴檀不可，一切自有族长安排，你不要瞎想。”妹红长老对满面泪痕的大栴檀也心软了，虽然她不了解大栴檀的异能，但一个孩子善良的心不言自明。

    “那……我回去找芽儿阿姆，我去求芽儿阿姆，让我和哥哥们一道住。”

    幼女抱住大栴檀，柔声安慰，“睡会吧，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你看，幼女阿姆肚子里的孩子马上要出生了，我第一次做阿姆，大栴檀又聪明又能干，你回去了，我和孩子怎么办呢？孩子需要一个哥哥照顾呢。对不对，大栴檀？”幼女为大栴檀擦干眼泪，轻拍着哄他入睡，“明天孟草奶奶就能醒了，不要愁。等奶奶好了，咱们一道去收黍米，摘莎草，捡浆果。遇上树鼠，就打几只，烤着吃，可香呢。”

    妹红长老在一旁用木勺为孟草灌进黍米浆，眼眶里也泡了一包眼泪。

    次日，族长召集在部族内的族人到坡地上议事。

    “我族子大栴檀可通兽语一事，昨日，孟草祭司在此地已卜问圣灵。孟草祭司以身卜问，至今虽昏迷未醒，但此地的血迹清晰明了。大栴檀其异能绝不是对族人有害，此子年五岁，未尝行不端念不正。其母芽儿、其父呼鱼教养有方，大栴檀能辨植物，可通鸟兽语，善以调教，将来必能护我族人，佑我后人。

    关于大栴檀将与兽私通，害我族人这事，望各位莫再流传，莫伤族人和气。”言毕，族长看着惊雷长老、桐长老等人，面色微愠。

    惊雷长老走到族长身边，面对族人，十分坦荡，“族长已有决断，我等族人也不再有二言。待大旃檀满十岁，即可狩猎，我会亲自教导他！”

    这一风波平息，大栴檀深深记住了一件事，异能绝不随意显露，能力也许不能造福众人，但极容易伤害身边的人。他已打定主意，绝不轻易出头，只当一个普通孩子，守护在家人身旁。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