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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城郊的云水居前来了一位朔阳郡的不速之客。

    郑炳,太守府的小厮,因是家生子,地位不低,与许尤几乎一同长大。

    他一来便苦着一张脸,毫不见外地抱怨起来。

    “我说三爷,你这离家也有三两月了,还没过足瘾吗?”说着扫视了一圈破烂不挡风的旧屋,继续嫌弃,“三爷的乡居生活可体验完了?您要是再不回去,老爷发起怒来,阖府谁还有好日子过啊?!”

    此次郑炳前来自是受了许家老爷许简的差遣,同时他也是担心小主人在外风吹日晒,吃不饱穿不暖,是以尤其热心,硬生生将时日缩短了一半,风餐露宿地赶到了桥林县。

    到此来一看,许尤虽说清瘦了些,气色还算不错。

    许尤懒洋洋靠在床上,随意翻看着一本书,任凭郑炳在耳旁念叨,自是岿然不动,等到郑炳已是口干舌燥,到隔壁屋向赵如礼讨了一杯水回来后,他才不疾不徐地收起书来。

    “父亲和母亲身体可好?”

    “好,呃,夫人身体不错,老爷可就”

    郑炳状若无意瞄向许尤,却见他只是略勾了勾嘴角,不咸不淡地道:“怎么说?是侯爷又给了什么任务?还是他自告奋勇,又担了什么职责?忙也是自找的,咸吃萝卜淡操心。”

    郑炳讪讪,本还想使使苦肉计,描述描述老爷如今一面操劳公事一面思念乖儿的惨状,不想他早就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许尤睨他一眼,打算听听他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没想郑炳神色忽然转喜,道:“三爷,大爷受了东山侯的礼聘,如今已在为侯爷的大业出谋划策啦。”

    许尤蓦地直起身,有那么片刻的怔愣。

    就在昨天晚上,他如同做梦一般,想起来了一些事情。准确的说,是上辈子的事。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重活这一回事。

    上一世的三月前,他正式接受了东山侯的礼聘,做了他的谋士,不久转为武将,一路从中级武官做起,屡立战功,意气风发。到二十岁那年,就已成为了东山侯身旁最得力的大将,为他南定兴平侯,北拒寿王大军,一时风头无两。

    可就在那时,他才发现东山侯此人并不值得辅佐。一开始只当他性格豪迈不羁,带了些江湖好汉的英迈与大气,谁知,此人秉性残忍,睚眦必报,猜忌多疑,在对寿王的作战占据主动之后彻底爆发,全歼敌军还不够,竟将羸弱不能为我所用的战俘残忍虐待致死!

    待他惊骇发现了他的性情后,他想走,却再也走不了。许家宗族皆定居在他的封地范围内,父亲更是多年来做着朔阳郡的太守,没那么轻易离开。何况,以他当时显露出的才干与谋略,东山侯就是杀了他,也绝不肯放他为益阳侯或寿王所用。

    终于,在二十五岁那年,他因操劳过度c心力交瘁英年早逝。再次醒来,便回到了十六岁之时,只是恰好那段时间生病,他将本有的上一世的记忆都忘了。

    如今想起来,也多亏遇见了沈慈,唤起了他的记忆。

    短短时间,许尤再一次回想了上辈子刻骨铭心的经历,但很快将一切情绪都收了起来,只余下浅淡的无力感。

    三个月前他还是失忆状态,但对东山侯的厌恶和排斥并没有随着记忆的缺失而消失,遂拒绝了父亲让他出仕东山侯的建议,出走桥林县散心。

    没想到,他的命运轨迹就此发生了变化,却把他兄长许安推到了东山侯面前。难道许家注定躲不过这一劫?

    许尤无奈叹了口气。

    这口气落在郑炳耳朵里却是莫名其妙。

    许三爷自个儿不肯出仕就算了,难不成连大哥的事儿也管?若是这样,还真是管的太宽了些。

    如今太守府一派喜气洋洋,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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