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乾有时候觉得季粲很有见识,但有时候又觉得他脑子有病,他对所有的女人都很温柔,说她们生存艰难。但又对所有的女人都很无情,因为他不会接受她们的爱意。
可这些女人的爱意不也是他自己折腾来的么?
其实对于男人来说,这可真是种齐人之福,但季粲又不屑这种齐人之福。
有病,反正有病。
花瑟垂眸,嗓音低落:“方公子没见过那姑娘,她的美貌让我自惭形秽。”
方乾对于一个吸引了季粲的女人不感兴趣,他反而道:“这可真是巧了,最近我也有了心仪的姑娘,她的容貌也是万里挑一。”
花瑟回神,惊讶片刻,随即真心实意地祝福道:“原来如此,既然这样花瑟就祝愿方公子早日抱得美人归。”
方乾心情不错地道:“承你吉言,不过我现在路还长,瑟瑟有时间不如帮我打听打听?”
花瑟不解:“打听什么?”
“因为我看上的姑娘,是隔壁春合戏班的。”方乾自顾自说着,没注意到花瑟的脸色有些发白,“她如今住在季府内院,我见不着,春合戏班的人嘴又严实,你帮我打听打听,怎么样?”
花瑟嘴唇有些颤抖:“莫非方公子看上的是常姑娘?”
“不是她。”方乾扑哧笑道,“也不是那位玉璧姑娘,是个小姑娘,不知为什么待在戏班子里,也不唱戏,就干些杂活儿。”
真的是她!
花瑟心神摇曳,几乎有些站不住——方公子竟然和季公子喜欢上了同一个人,看样子,两人还互相不知道!
方乾回忆起第一次见面时,莲无夜替他挡箱子的事儿,眼神柔和了些:“是个很勇敢的小姑娘。”
花瑟咬住下唇,一股情绪在胸口冲撞,眼泪挂在眼角摇摇欲坠,方乾惊诧:“瑟瑟,你这是怎么了?”
花瑟死死掐住掌心,哑着声音:“我只是不舒服,抱歉方公子,我先告辞了。”
说完她转身撞开两个丫鬟,匆匆忙忙奔上了楼。
只留下方乾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
花瑟推门进屋,扑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眼眸通红的自己,忍不住落泪。
方公子也喜欢她,这证明了什么,这证明了她确实是值得喜欢的姑娘,季粲喜欢她,并不意外。
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她只是个在戏班子干杂活儿的,甚至都比不上自己!
她怔怔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摘下了面纱,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容颜,好半晌,才拿起帕子拭泪。
她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尾上挑,很是特别,花瑟拿起笔将自己的眼尾勾长、勾得上扬。又想起莲无夜红润的双唇,这次她不再犹豫,抿出的口脂又红又艳。
这样,他总会再看她的罢?
被苏别纠缠之后,莲无夜出门就很小心谨慎了。
但跟苏别聊过后,她心里对丘珩的委屈和郁闷就湮灭成了灰,被风一吹就散了。
血海深仇给他的教训便是如此,他不会纵容一点恶行。莲无夜心说,若是有人这样对待她娘,她也会变得和丘珩一样罢?
她蹲在厨房门口烧水,就见季粲的小厮在院门口探头探脑,瞧见她便冲她招手。
大概是小厮又送点心来了。
莲无夜过去,果然见小厮递出来一个油纸袋:“莲姑娘,这是食坊新出的栗子糕,公子尝了尝,觉得味道不错,你也尝尝罢?”
莲无夜接过,入手的油纸袋依旧滚烫。小厮观察着她的面色,斟酌着问道:“莲姑娘,昨儿的事儿,公子可跟你解释过了?”
莲无夜微微一顿,想到那楼上的美人,心头又是一窒,只是闷闷道:“他已经跟我解释过了。”
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