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里,老条子将一张白纸黑字拍在桌子上,冷冰冰的说:“你前夫死亡时间超过十五个小时,致命伤在后脑勺,如果是跳楼的话,应该是下肢和内脏震碎,而他的新伤却不足八小时,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葛塞雷脑子昏昏沉沉的,半张着嘴,不知道说些什么,整个人也颓废起来,完全没有了刚进来时的那般轻巧,她知道他们在等,等一个揭穿自己的时机,她在拖一个无法改变的结局,最后,无疑,自己将被一层层剥开,却没有人会因此泪流满面。
“小区监控显示,你前夫案发当晚没有上过天台,也就是说,他是从家里阳台坠落的,他公司的近况我们也了解了一下,财源广进,日进斗金,步步攀升,按理说,应该不会想不开吧?”老条子开始他那老一套,虾仁猪心,种种证据摆出来,暗示着什么,却又不道破,只待她自己承受不住,奔溃,向自己求饶。
果然,她捂脸抽泣,过了许久,才抬起头来,虚弱,却平静了许多,“我说,我有罪,我不该贪他那点租金,不该炫耀,不该那样的,如果他不在那,也不会。”
“说重点,死者死亡时间,地点,怎么死的,当时还有谁在场,”老条子觉得是时候了,开始一针见血,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阿批估摸着,也是时候了,这会到饭点了,护林队也该放松警惕了,前几天,还是那个梦,只是他想醒,却醒不过来,他在谷底看见自己,冷冰冰的盯着自己发笑,那时候啊批不明白,只见他指着一条白骨森森的路,说:“鲲山,”
阿批醒来后仍旧一阵后怕,梦太真实,稀奇,他下意识的摸了下那只金钱龟,那是他祖传下来的,爷爷说戴着可以驱邪,可最近邪门的事却找上他了,直到现在,阿批才知道他为什么笑,为什么指路。
那可是他摊上葛塞雷不久后,梦境就预见了他要会走的路,他深信不疑,觉得这是他必走的路,坤城有鱼的山就是这鱼峰山了,这有一处禁区,一片杉海,白银杉是保护植物,那片无人区,会有什么?
“周队,你确定不去现场看看?”那老条子的助手有些不满的看着他往嘴里塞东西。
“不用了,现场早就被动过,只要找到那把菜刀,这案子也告一段落了,”老条子吸了吸嘴,一口热开水下肚,早上那血肉模糊的场景丝毫不影响他的食欲。
“我还是觉得这案子没那么简单,她的口供漏洞百出,”
“那你说说看,你认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案子,”老条子已经吃完了,看着没什么食欲的助手,点了根烟,这女人的心思总归还是细腻,不管对错,听听也无妨。
她放下筷子,瞄了他一眼,有点故弄玄虚的味道,又有些许得意,他经验比自己老道,现在去请假起自己来了,“你想啊!如果真像她说的那样,这是一起入室行凶未遂,她们属于正当防卫过失伤人致死,不至于弄这些玩意糊弄人啊,还有那个,她腿子,为什么跑了,我认为,她们是有预谋的,制造一个个假象迷惑我们。”
“嘶!,,”他把声音拉得老长,如师长般开始开导她“既然是谋杀案,那他们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什么动机?”她回答不上来,一脸为难的看着老条子,脑子却在飞快的转悠着。
“谋杀亲夫定然有所图谋,才叫杀,她们图什么?图财?那不应该离婚啊!而且现场也不会动,死者死亡不超过一小时就会报警,两人口供也大致相同,完了,男的蹲几年,女的顺理成章接管死者财务,”老条子还是毒,案子办得多,逻辑自然也清晰,这回她算服贴了,埋头苦吃,不在理会。
“不过唯一有一点我想不通,那腿子跑鱼峰山做什么?那里毒虫毒蛇遍地,一不小心小命丢了,还不如回来蹲大牢呢!”他自言自语后,又为啊批庆幸,好赖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