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尉迟姑娘的事我听说过了,永生也愿意为姑娘帮忙。只是姑娘应该清楚我们秋水山庄的规矩,有帮必偿。而我要的,就是姑娘的魂灵之力,就是说这个忙需要用姑娘的命来偿。这样一来,姑娘你还愿意吗?”
尉迟遥遥闭了眼睛:“当然愿意。”
黎言虽然早知道如此,却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劝:“遥遥你要想清楚,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我自然明白,可清醒的死去总比糊涂的活着要好,如果真相真如你所言,那么我死了也是个解脱。”尉迟遥遥冷冷道。
黎言叹了口气:“早知道你心意已定,我说什么也是徒劳。你师父死了,你的心也跟着去了。既然这样,我好像也没有理由拦着你。随你去吧,但愿能圆你的心愿。”
两个人都沉默了。
我不得不开口提醒:“既然尉迟姑娘你已经想好了,就来和我订个契约吧,幻境一尽,我便要取走你的性命。”
说罢,我从包里找出一把小匕首,割开手指滴了一滴血,悬在空中。
尉迟遥遥也跟着滴了血。
两滴血同在空中上升浮动,最后终于融到一起,顷刻间泛出一阵红光,映照着整片松柏林。
而后红光渐渐消退,四周恢复了寂静,甚至连刮了好一阵的风都立时休了。
我松了一口气:“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尉迟姑娘你准备好了吗?”
“随时可以。”尉迟遥遥沉声道。
黎言唇角一动,似是想要开口,却到底什么也没说。
我瞥了一眼,见二人都没有异议,便放下心,闭上眼,用小竹笛吹起永生诀的曲子来。
笛音婉转,声声缠绵,宛如娇花在水弱柳入风,慢慢地却又笼罩起了一层层拨不开的悲哀。
看来真有那么一段爱恨情仇的往事,否则永生诀岂会奏出这种伤情之音。
接着四周起了轻雾,继而薄雾转浓,而后渐渐消散,再看时,只见周围景色早已变了模样。
这也是我第一次独立操作永生诀的幻境,以前都有师兄把关或者亭生帮忙,而这次全靠自己了。
微风拂过,清香扑鼻而来。
一切因缘际会,爱恨纠缠,似梦似幻,忽然而已
胭脂倾城色,笔墨写情深。
琼花万里,白发三千,不论地老天荒,不论黄泉碧落,只取浊酒一杯,随敬彻骨年华。
七岁,君家一夜灭门,君家谷底的大火烧了一天一夜,滚滚浓烟,梦魇笼罩了她本应稚嫩的童年,突如其来的一切令她惶惑无措。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他降临在她的世界,宛若天神。
那时,他已是当朝最具威名的少年将军,一袭白衣俊美无双。
他收她为徒,为她改名,为她换姓,让她得到他的庇佑。
而这时,他也不过十七岁。
救她,养她,教她,疼她,给了她足够一生回味的温暖。
十七岁,她长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宛如春风里静静开放的琼花,美而冷。
也是在这一年,她有了属于自己的秘密。
她永远也忘不了,他降临于她的世界,宛如谪仙。
十年相处,十年温暖。
他虽冷情,却愿意为她多一分忧思;她虽淡薄,却愿意为他多一分可爱。
她不说,只因她不太确定,她的感觉是否准确。
她怕,他的拒绝。
毕竟,他只是她的师父。
好在,老天怜惜,一向迟钝于感情之事的他在她沉默的时候,终于觉察了一切。
他,有意无意,将疼爱换成了怜爱与疼惜。
也终于,在某个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