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
赵夫人冷笑:“胡雪亭不肯来?”看张仪同的眼神,鄙夷极了,不肯滴血认亲,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张仪同张大了嘴,为毛啊?沉下脸,呵斥老仆:“再去催一次,要是不肯来,拖都要拖了来。”管胡雪亭是不是又抽了,这时候由不得胡雪亭胡来。
“胡来?”
听了老仆的转述,胡雪亭悠悠的对风挥舞长袖,半遮脸长叹:“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滴血认亲,知道多大几率,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血滴会相融吗?老张啊,胡某这次是真心为了你好,不想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老仆微笑:“老爷让小姐去,必然是有原因的,小姐只管去。”他坚定地认为,这很有可能是张仪同要当场认女。
胡雪亭瞅瞅眼睛里写着“再也不信你了”的张家兄妹,以及莫名其妙的小女孩和石介,咬牙拍板:“告诉张仪同,谁敢强迫胡某做事,乱刀砍死!”
关键时刻,胡雪亭觉得她还是非常的有节操的,不惜代价的救作死的张仪同。毕竟张仪同带她们回来,总是一片好心,不带在张仪同跳坑的时候,再推一把的。
老仆笑着,这言语这气势,果真是像老爷啊。
“好一个将门虎女。”赵夫人笑的阴恻恻的,拿眼睛上下瞟张仪同。
张仪同不断地擦汗,胡雪亭搞毛啊,那个老仆搞毛啊!
张夫人目瞪口呆,一会儿看看神色越来越紧张的张仪同,一会儿看看用看最可怜的小动物的眼神看她的夫人团们,迷惘极了。是不是她看走了眼,错信了不该信的人?
“用不着她出来。”李夫人道,慢条斯理的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碎衣角。
“张仪同,你该认得,这是胡雪亭的衣服。”李夫人淡淡的道。
张夫人盯着张仪同,他怎么会认得胡雪亭的衣服。
张仪同还真的认得。这块碎布头,还是在汝南破庙的时候,撕碎了胡雪亭包裹中的干净衣服,给她裹伤口用的。
“是,上面确实是胡雪亭的血。”张仪同立马明白了李夫人的意思,没有现场献血,用血迹也一样。
张夫人手一抖,错信了人的可能,起码增加三成。
“来人,取碗来。”张仪同认为真相就要揭开,心情不错,没留神张夫人的神色,只是吩咐道。
一个仆役端了碗水上来,张仪同将那块碎布往水里一浸,碎布上的血液痕迹,渐渐的渗到了水中。
张仪同取出一把匕首,很有些兴高采烈的举手向众人示意,就要刺破手指,滴血验亲。
张夫人赵夫人李夫人等等死死的看着张仪同,你丫倒是刺啊,是不是又想玩什么花招?
“慢!”有人大喝道。
众人转头,只见十几男子,带着数十个家丁仆役,浩浩荡荡的走进了张府。
“老爷!”一群夫人们一齐道,来得正是隔壁邻居的官老爷们。
张家又是打,又是砍,逃回去的仆役们早就惊动了各家,待一群官老爷们下朝回家,仔细询问了,立马就带人赶了过来。
“张兄,叨扰,叨扰。”一群官员很客气,不管是张仪同的外室打了人,还是张仪同的私生女讹了人,都是小事,或者说得更明白,是张仪同的笑话,他们完全不用生气愤怒。
“张兄这是作甚?”有官员看着张仪同面前一个水碗,手里拿着匕首,惊讶的问。
“张某要当众滴血认亲,诸位正好来做个见证。”张仪同面无表情的拱手道,只觉今天所有的面子里子都丢光了,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眼下只有继续到底,好歹把面子挣回来几分,黑锅少背一点好一点。
“真是胡闹!”一个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