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你真的要去禺疆宫随侍?”回魔药宫的路上,夏枯看着一脸平静的阿宁不无担忧的说道。
“嗯。”闻言,阿宁并没有看向夏枯,只是目视前方淡淡的应了一声。
“唉,那你自个儿多加小心。”夏枯同阿宁相伴魔药宫千万年,虽不知她来历,但对她的心性也算了解。她方才不曾反对魔尊的提议,那心下便是乐意的,此时多说已无补于事。先前他在大殿上称阿宁甚少外出,其实真相是自打阿宁出现在魔药宫,她便不曾踏出过宫门一步。今日为了他,她第一次走出来,却是她这样纯粹直白的性子,在那禺疆宫里真的能安然度日吗?那个穗禾一看便不是好相与的。
“夏枯,不必忧心,我省的。”似是终于感受到夏枯对她的担忧,阿宁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对身旁落后几步的夏枯说道。
“好,你若心中不畅快了便回魔药宫来,我那儿空闲得很。”对于阿宁,夏枯的感情是不同的,不是男女之情,而是相伴千万年的友情亲情。
“嗯,好。”阿宁见夏枯清秀的面庞上具是不舍跟忧虑,也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
第二日,旭凤与卞城王及公主鎏英议事结束从偏殿出来时,阿宁已候在殿外了。不过与别不同的是,她并没有乖顺的立在门边,而是搬了把圆凳放在殿前的廊柱下,低眉敛目的看着书。阿宁刚被调过来,直接陪着去议事厅旁听是不可能的,怎么着旭凤都得观察一阵子才能确定她是否真的可信可用。不过即便如此,旭凤也是万万没料到,早上派人去告知她让她来了议事殿后在门外等着,竟是这么个等法。
“凤兄,这位是?”出了殿门,一眼便瞧见阿宁的鎏英,满脸好奇及兴味的扭头对旭凤说道。这女子瞧着有些特别哎,禺疆宫里何时出了个犹如谪仙般的魔女啊。虽说通身黑漆漆的,乍看之下同一般魔女并无二致,但那清丽绝俗的容貌跟摒除尘嚣的气质,怎么看都不像魔界中人啊。
“她是我新收的随侍女官,名叫阿宁。”旭凤很是克制的抿了抿双唇,而后皮笑肉不笑的同鎏英及卞城王介绍道。如果目光能杀人,此刻阿宁的身子早已被旭凤给烧穿了。
阿宁从殿门打开后便自觉合上了书页,似全然无觉旭凤的目光般,十分从容的站起身子走至旭凤的侧后方站好,那突然乖顺的模样,倒是有了些随侍女官的样儿。
“好了,不去管她,我送你们出去吧。”旭凤见阿宁总算有了些自觉,便不再管她,转眸朝卞城王及鎏英道。
“呵呵,凤兄,我瞧着这阿宁忒有意思,你可别欺负了人家。”鎏英敏锐的察觉到旭凤对这女子的态度似乎有些些不同,随忍不住打趣道。
旭凤闻听此言,颇觉无奈的不知该如何接话。暗自叹了口气后,在鎏英一脸好笑的神情里,将他们父女二人给送出了禺疆宫宫门。待回头看着亦步亦趋跟在后头的阿宁时,旭凤又忍不住心道:欺负她?她看起来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经过一段时日的相处,旭凤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似乎是做了个极为错误的决定。这个阿宁,不但不好欺负,还极为不好相处。有时候他都错觉,她是魔尊,他才是那个随侍小官。端茶送水照顾他起居饮食那些是想都不要想了,不过这本是一开始就说好的,倒也不是不能让他接受。唯有“随她心意”这一项,相处久了,旭凤才懂得那是如何让他无奈又咬牙切齿般的存在啊。
平常时候阿宁虽然不太做事听他吩咐,但是在人前也还算乖觉给他面子。只有一事,阿宁从来都不妥协。那便是午后雷打不动都要去小憩半个时辰,这时甭管旭凤在哪里作甚么,她都不会去管他,也不会听他任何吩咐。一开始阿宁离开前还会知会他一声,时间一长,便直接消失不见踪影。
阿宁第一次没告知旭凤便离开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