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莫名火起就直接冲到了魔药宫后殿,没把正在配药的夏枯给吓了个半死,以为又是出了甚么事,魔尊居然亲自找上门来。后来胆战心惊的看到旭凤气乎乎的又从后殿走了,夏枯这才晓得,原来尊上如此气势汹汹是来找阿宁的。不过终归是雷声大雨点小,阿宁午休之事居然就这么不了了之默许了下来。
夏枯看着每每回来小憩的阿宁,便忍不住心想:乖乖,难保阿宁不是尊上的氪星啊,如此胆大妄目无尊上居然也能活的这般逍遥自在,着实厉害啊厉害。
对于此事,自然有人看在眼里嫉恨在心里。穗禾已不止一次建议过旭凤将阿宁换掉,可惜旭凤虽气恼阿宁的脾性,却也并无这个打算。旭凤暗自查探过阿宁的修为灵力,其结果居然是深不可测。这令旭凤十分意外的同时又突然明白,为何阿宁在面对他及多数人时都是那般的云淡风轻浑不在意。凭她那一身修为,这天上地下怕是没几人能够轻易动她分毫。
旭凤也纳闷,如此人物为何会在六界中籍籍无名。他私下里问过夏枯,夏枯也不知其来历,只说她性子淡薄,不是为了救他,多半再过千万年也不见得会出那魔药宫。对于这一点,旭凤是相信的,如若她果真有此野心想做这魔界之主,也就没前魔尊和他什么事了。这也是旭凤至今还愿意留她在身边的缘由之一,毕竟没有人会将一个实力强横的不安定因素放在身边的。
阿宁确实是个十分特别的存在,至少与他而言是这样的。这个特别不是指情感上的,而是说现实中的作用。旭凤原先也不明白为何只要阿宁呆在身边,他就会觉得安定宁和许多。直到相处时间长了,他才渐渐发现,原来阿宁身上的气息可以平息他入魔后的暴虐之气。他虽是自愿成魔,但是魔族特有的魔气不知怎的,在他身上却时有暴虐而出的倾向,他极力压制之下才能堪堪稳住。如此不光耗费他的灵力也极为损耗他的身体。而这一切自打阿宁来了之后,便好转了许多,也不得不让他相信,这些都是阿宁之故。
而且,令他复活的那枚九转金丹应当也是被人动了手脚他最近修炼时越来越觉得火气难以聚集,照这么下去,他的身体恐会
“凤凰。”
一想到此,那个让他魂牵梦萦又百转千回的软糯嗓音,仿佛就飘在耳际。
他复活那夜,他知道那人是她。她哭了,那一滴泪,落在他的脸颊上,他的心蓦然发疼他想哭却又想笑。既然亲手杀了他,又为何要来救他?来救他,却为何又要对金丹动手脚
他不懂,完全不懂她呵
心绪飘远,旭凤骤然觉得自己的左心口旧伤处又有些隐隐作痛。不大一会儿,当疼痛向全身蔓延时,他才惊觉,这是魔气又要发作了。魔气不受控制的从他身上的每一处毛孔争先恐后的钻出来,撑的他的身子仿佛要撕裂般,令他从打坐的姿势瘫软到了床榻上。源源不断涌出的黑色魔气顷刻间便笼罩住他的全身,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旭凤浑身汗湿的想要催动灵力收回四散的魔气,却惊异的发现,此时他的手臂正在被另一股极寒之气冰冻住,那气息由内而外的侵蚀着他的本源之力,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尘垢不沾,俗相不染。虚空甯宓,混然无物。”
正在这时,女子清冽的经文吟诵声骤然在旭凤的寝殿里响起,随着吟诵,缓缓的便有一股柔和的黛紫色雾气将那些四散的魔气团团围住,阻的它们只能在旭凤的周身艰难的蠕动着,再难溢散分毫。有紫色雾气的帮衬,旭凤顿觉身上好受了些。这些魔气本就是他的灵力之源,散的越多他也就越虚弱。
“潜修之时,最忌心神不一灵台不明,尊上未免有些拖大了。”即便是关心的话语,从这淡漠的话音里也听不出几分情绪了,直觉不过是一句总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