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光琛提醒,吴三桂笑道:“此事易耳。本王这就书信一封,令心腹送交昆明洪经略。”
洪承畴与吴三桂早在关外降清前,就已结成世交。吴三桂以晚辈待洪承畴,十分敬重,关系很深。
降清后,他们继续保持密切关系,而此次又同征云贵,洪承畴总经略其事,无处不关照他,自无疑问。
吴三桂如此自信也正缘于此,而历史上洪承畴也向清廷大力举荐吴三桂,为他谋得滇省这个永固的地盘。
“若是如献廷所言,这伪帝永历,伪明残兵,倒是不急于追剿干净了。”吴三桂突然想起一事,微皱眉头,望向方光琛。
方光琛用力点头,说道:“王上英明。若滇省就此无事,又何须王上久镇?”
吴三桂心中了然,这是养虎自重之计。他嘿然一笑,说道:“伪帝c伪王,伪明残兵,皆是丧家之犬,尽可缓图之。”
停顿了一下,吴三桂又皱眉道:“六千精骑的追剿,不会扫荡无遗类吧?”
不再担心朝廷处罚,吴三桂也就不想什么将功折罪的事情,反倒是有些担心那六千精骑把敌人都消灭干净,没有了留镇云南的借口。
方光琛有些不以为然,说道:“边外之地甚广,土司林立,情形最为复杂。只凭六千精骑,怎能在旬月间便追剿一空?若王上不放心,可派信使,命胡统领拖延一二。待到春发,自然撤军了。”
“献廷言之有理。”吴三桂坐下来,说道:“本王这便写信,派人急送胡国柱。”
不等方光琛提醒,吴三桂马上又摆手道:“不妥,不妥。本王还是派人直接告诉胡国柱为好。”
高黎贡山的艰险难行,窦英可是知道。就算他没有走过的经历,但看过纪录片《远征军》,又岂能不了解?
当然,艰险难行对于窦英来说,也算不了什么。关键是他可不甘心象丧家犬般逃亡,非要折腾一番不可。
做出窜入高黎贡山的假象,窦英便率领几百骑连夜出发,转向东面,直奔怒江。
天蒙蒙亮的时候,窦英等人已经抵达怒江江边。
怒江并不宽广,但接近上游,水流甚急。好在还没开春,也没到雨季,要渡怒江伐木编筏即可。明军和清军,都是如此渡江的。
对于地理,窦英手下有几个熟悉的,充任向导没有问题。
沿江向南又行了十数里,窦英等人才停下脚步,在一段相对平稳的江面停下来,在树林中一边休息,一边伐木编筏。
窦英刚坐下,游击段时捷和守备高泰明便联袂而来,想再进行一下劝说。
“将军,继续沿江而下,然后再向南几十里,便可进入潞江安抚司辖地,应该甩掉了敌人,亦可暂于腊勐土舍歇息。”段时捷是云南土著,对地理也不陌生。
潞江安抚司包括了后世的龙陵县,共由十八土舍管辖。而腊勐土舍,差不多就是后世的腊勐乡。
今天是闺正月二十三,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天啦!
窦英只是在心里略微感慨了一下,便收起思绪,说道:“晋王率大军亦是向南转进,清军失却主帅,急于将功折罪,岂能不紧追不舍?”
停顿了一下,窦英脸上现出坚定之色,说道:“批亢捣虚,正合兵家要义。且我等若能牵制敌军,使其提早回撤,边外各部残兵也能有喘息之机,更快地重整恢复。”
守备高泰明苦笑了一下,说道:“将军胆略过人,末将钦佩。只是这永昌,敌人驻兵多少尚不得知,我军只有数百人”
窦英轻轻颌首,说道:“高守备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我也不是要莽撞蛮干,而是要以智取胜。”
说着,窦英一指马背上的包袱,笑道:“胜利只在此处。当然,若是敌守军甚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