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玉堂被严修筠这番惊人之语震了半晌, 回忆了一下那个叫许璐的小姑娘清秀的眉眼, 又琢磨了一下儿江晚晴临走前, 那为人师表之余的似笑非笑,怎么想怎么觉得眼皮跳。
于是他无语又愕然地瞪了瞪眼, 假模假样地指了指严修筠, 做出一个形式上的“警告”,留给严修筠一个没什么威慑力的眼神儿企图让他自己体会, 随即推门而出,转头追江晚晴去了。
严修筠无意语出惊人,只是单纯地嫌郎玉堂吵,此时对方一走,严修筠才静下心来翻了翻档案。
他手里的档案, 是江晚晴车祸后手术的病例报告, 郎玉堂的老师原本是江晚晴的主治医生,厚厚的一摞分析都是老先生当年写的,足见当时她病情的复杂。
严修筠和江晚晴出发去申城参加学术会议之前,已经有人预告过, 他们准备了“一出好戏”,专门展现给江晚晴看的。
随后他们目睹了陈雅云之死。
可是这件事如果非要和江晚晴发生些关联,其中的关窍会在什么地方
不知为什么, 严修筠第一时间想到了当年的江晚晴手术。
然而他翻遍了江晚晴当年的病历记录, 却毫无头绪。
严修筠揉了揉眉心, 闭了闭眼又睁开, 将手里厚厚的病例整了一整, 准备原样放回档案袋。
可他手下一松,不经意间抖落了一张纸。
病例原本的纸张都平整装订成册,唯独掉落的这一张,是从中间对折的,很不讲究地随意夹在了里页。
严修筠把这张纸捡起来展开,发现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英文,乍一看,像从哪个八卦杂志上撕下来的内页。
可这张纸右上角的注脚暴露了它的来源那是当今最权威的医学期刊。
严修筠一目十行地扫过纸张上的内容,发现期刊文章讲述的是几十年前轰动世界的脑部手术。
他先是一顿,随后眼神立刻沉了下来。
而此时,严天意先是把许璐引进了病房,随后,自己蹦蹦哒哒的跑出来,找等在门外的江晚晴。
外科病房正赶上护士换班儿。
外科主任医师郎玉堂因长相比较占便宜,所以在护士中人气极高,这群可爱的女性、爱屋及乌,对和郎医生有关的一切生物一向热络有加。
江晚晴带着严天意在护士站前打了一晃,立刻凭借郎大夫的色相,被成功投喂了两大块巧克力。
护士投喂的巧克力据说是国外带回来的,然而这巧克力制造商可能刚打死卖糖的急于销赃,以至于这两块儿巧克力的含糖量严重超标。
江晚晴只吃了一口,嘴里除了甜到发涩别无感想她可算知道为什么护士发巧克力时为何那么豪爽了。
严天意倒是跃跃欲试,原本连江晚晴的那块儿都准备包揽了,可万万没想到自己那块儿吃的都很勉强。
在没有人跟来的走廊上,被甜度暴击了的严天意捏着已经有点儿开化的巧克力,可怜巴巴地抬头望向江晚晴,对着江博士发出了灵魂的质问“妈,她们是准备甜死我,好继承我的舅姥爷吗”
江晚晴没忍住,险些笑抽过去。
严天意被她笑得分外郁闷,气鼓鼓地盯着她,又不能发脾气,于是纠结的小孩儿只能捏着那块儿实难下咽的巧克力,无奈而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
江晚晴前仰后合地笑了半分钟,好歹才止住,一本正经的站直了。
她恢复端庄恢复得恰是时间,没过两秒,就遇见了刚从病房给病人换药出来的护士长。
护士长四十岁模样,姓尤,自带一种干练,眉目间的气质却是祥和的,透着一种医者仁心的和善。
江晚晴车祸以后一直在这家医院复查,又因为沾着“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