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室里原本坐了个女孩儿, 被江晚晴鬼子进村儿式的开门方式吓了一跳,“蹭”地一下儿原地站了起来。
她的表情从慌张到惊吓,等到看清来人, 又最终定格成了担忧之余的微微疑惑。
可鉴于上次她和江晚晴的交谈以“不欢而散”告终,此时再打照面, 许璐一时之间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只能愕然而尴尬的看着破门而入的江晚晴,怯生生地打招呼“江老师”
“许璐”江晚晴把手里抱着的严天意放到地上,牵着他一路走到了女孩儿眼前,像是之前那些不愉快都没发生过一样,神色淡淡地随口关心了两句, “你怎么在这儿来看病这是外科, 你哪有伤”
她的态度堪称“和颜悦色”,许璐受宠若惊,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江老师, 我没什么事儿, 就是我接到个医生的电话儿说我父亲磕破了头。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大夫,他让我在这个诊室等他一会儿”
江晚晴“”
原来那个把自己吓晕过去又被强行缝了三针的倒霉鬼, 是许璐他爹。
许璐抢着说完这段略显条理不清的话, 自己先觉得尴尬了。
见江晚晴没什么特殊的表示,许璐先是沉默了两秒, 随后局促的将这个陌生的诊室环顾了一周, 最终发现那个把她诓来的大夫, 完全没有去而复返的意思。
她只能徒劳又沮丧地抿了抿嘴唇, 对江晚晴道“您也是来找医生的吗我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哪儿去了。”
郎玉堂这人好好走路都能犯飘,非十万火急的事件上一律以“不靠谱儿”名扬天下,江晚晴在内心数落了他八百遍又原谅了他八百遍,这才掏出一副菩萨心肠来应对许璐。
“你接了电话就跑到医院来了”江晚晴叹了口气,语气缓和而苦口婆心,“现在电信诈骗这么猖獗,你接电话儿的时候没考虑过对方可能是个骗子”
许璐被她问的一愣,下意识分辩道“呃他说的情况跟实际情况都能对上,我父亲也确实容易喝了酒犯糊涂”
江晚晴没等她说完,自己先笑了“有些骗子在骗你之前,是会把你所有情况都了解清楚的,不是恰好符合你情况的所有事件就都是安全的,也不是所有好事下的动机都是为了帮助的,许璐,挺大个姑娘了,自己多少长点儿心。“
许璐猛然顿住了,猝然抬头望向江晚晴。
江晚晴却没有和她对视,而是别过目光,去摸了摸一直很安静的严天意的头顶,得到了严天意一个“妈你再摸下去我就秃顶给你看”的哀怨表情,很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
“这是我儿子天意。”江晚晴微笑着拍了拍严天意的肩膀,“许璐姐姐是爸爸的学生,你跟姐姐打个招呼。”
严天意眨巴着乌溜溜地大眼睛,听话地抬起头来,朝许璐甜甜一笑“姐姐好。”
许璐勉强笑了一笑“你好”
江晚晴头也没抬,对着严天意露出了一个名为“真乖”的微笑,赞许地捏了捏他的手。
这个场面确实很母慈子孝。
许璐无言站在原地,无从判断她方才那句话究竟是别有深意,还是她单纯站在教师立场上,苦口婆心的安全教育。
江晚晴却没再给她任何眼神儿,只是像所有操心的母亲一样,蹲下身给严天意整了整衣服。
做完这一切,她才又抬起头来,自然而然地对许璐笑了一笑“不过这次你判断的没错,给你打电话的确实不是个骗子这个大夫是我家亲戚,你父亲喝多了酒在路边摔倒了,被警察送到医院来了。”
许璐的眼神闪了闪,注意力到底还是被江晚晴带偏了“我父亲他怎么样”
“别担心,我听说他的伤口已经做了缝针处理,应该没什么大碍。”
江晚晴当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