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兰来屋里喊吃饭的时候,晴月只觉没有胃口,淑琴那一番话的确扰了自己的心绪。
“你把蓓兰喊过来,我有事要问,”晴月在桌边坐着,见樱兰正要转身出去,又提醒道,“别让淑琴嬷嬷知道了。”
“嗯。”樱兰不知今天淑琴嬷嬷和晴月小主发生了什么,刚才在院子里两个人就气氛不太对,现在晴月小主又要瞒着淑琴嬷嬷喊蓓兰过来问话虽然心里有疑问,但樱兰还是喊了蓓兰过来。
“晴月小主。”蓓兰只是站在门口,怯怯地喊一声,“你进来吧,”晴月朝她招招手,末了又对站在蓓兰身后的樱兰说,“你去长廊那边看着,要是有人来了,就喊着一声。”
蓓兰也不知这次晴月喊自己来是为着何事,进了屋子,也不敢靠得太近,两只手拽着衣袖,唯唯诺诺的。
“你怕什么,”晴月笑起来,说着就起了身牵了她的手,拉着坐到椅子上,“我不过是闷得慌,找人说说话罢了。”
“小主蓓兰不敢”蓓兰哪敢坐下,忙不迭地又站了起来,“小主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便是了,如果是不知道的,那蓓兰也是没有法子编一套说辞出来。”
晴月收了手,这蓓兰是储秀宫年纪最小的宫女,虽说比较胆小怕事,却又对熟人大咧咧,这后宫的大小太监和宫女倒都当她还是个小孩子,说什么话也不避嫌——方才晴月也不是有意要吓她才拉着要她坐下,而是想借了这个动作,让蓓兰明白,这四下无人的时候,自己和她不过是相差几岁年龄的姐妹,“主子都愿意和你平起平坐,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向主子掏心掏肺的?”
“你啊,”晴月见蓓兰站得不自在,便顾自坐下,“不过我倒还真有几个问题想不明白。”
“小主尽管问,蓓兰一定知无不言。”
晴月一只手就放在腿上,另一只手拿了桌上的碗盖,一圈一圈地打着转,停顿了些许,才又开了口,“这莹贵人跟静贵人住在储秀宫的时候,两人关系怎样?”
蓓兰不知这是算什么问题,却也只好回道,“莹贵人跟静贵人也才搬离储秀宫两三月而已,因着是差不多时间入的宫,所以在储秀宫时,两人经常相约一起走动,倒也没什么特别的。”
“没发生过口角什么?”晴月继续问。
“口角什么确是不曾有过,”蓓兰回忆一番,“静贵人不大爱说话,好多时候都是自己在屋子里绣花,只有莹贵人喊她了才随着出门转转;但这莹贵人却颇为大方,经常赏一些小玩意儿给我们,所以大家也都更对莹贵人上心一些了。”
蓓兰的声音渐渐轻了,也是一开始没注意,反而把这储秀宫里见不得光的小把戏给说漏了嘴。
晴月也不关心,“那莹贵人在储秀宫,可有身体不适过?”
“那肯定是没有的,”蓓兰回得斩钉截铁,“要是有小主在储秀宫身体不舒服,淑琴嬷嬷肯定会大发脾气可莹贵人和静贵人在的那一个月时间,整个宫里都很平和,也不见有太医院的人来往。”
“更何况,”蓓兰接着又说,“静贵人虽不爱说话,却对莹贵人分外体贴,还做了提神醒脑的樟脑香包送给莹贵人。”
樟脑香包?晴月心里暗想,这莹贵人不是连清茶都喝不了,说睡眠浅?为何静贵人还要专门做了樟脑香包给她?
“那这香包,莹贵人就一直带在身上?”晴月反问一句,按常理,这樟脑味道清凉,稍闻一会儿确有提神功效,挨着衣物也能除湿杀虫,可闻得时间久了,却又会有头晕恶心之感,轻则伴随头痛难以入眠,重则引起癫痫样惊厥。
“是啊,莹贵人对这香包很是喜欢,便也一直带在身上,”蓓兰没有察觉到晴月的神情变化,依旧只顾着自己说下去,“不过说来也奇怪,”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蓓兰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