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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下,他甚至宁愿自己割阑尾都不愿意去医院。

    悠一找到了附近最高的建筑物,独自一个人爬上了顶层,风很冷,却能让他保持高度的清醒。

    坐在顶层的最边缘,悠一晃悠着两条腿低头看着城市,纽约的夜景依旧很热闹,电灯带来的不夜之城让人们可以享受二十四小时的繁华,却也在不知不觉中映射出了城市数尽喧嚣后的满目疮痍的苍凉。

    将酒精淋在手上,剧烈的疼痛感过后出现的是一种诡异的快感。

    悠一靠在栏杆上,慢慢地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开始慢条斯理,极有耐心地处理那些与血肉搅和在一起的玻璃渣子。

    只是恐怕任何一个已经有了自我判断能力的人,在看到他的处理方式后都会尖叫,“这简直就是在自残”

    悠一轻轻将刃尖在伤口里搅动着,一点点慢慢地从右手手心里挑出那些小小的透明碎片,锋利的刀刃不断在少年手掌的伤口之中刺出崭新的伤口,旧伤与新伤叠加,旧的干涸凝结的血肉与新的翻起涌血的混杂在一起。

    平日里最是爱惜自己那一双手的钢琴家,此刻却是在用常人都不愿意使用的残忍手段去折磨着那只手。

    抬着手掌看着自己的杰作,悠一突然愣了愣,平日里能稳稳在萝卜上刻出画来的手,在此刻却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在那片模糊的血肉之下,有一个极其显眼的烟疤。

    悠一一下子笑了起来,在夜幕之下一个人全身颤抖着,笑得几近癫狂,不能自已。

    这是那个女人留下来的痕迹,连同着胸口的疤痕一起。

    他舔了舔顺着手腕流淌下来的血液,似乎还能从血腥味之中尝到贝尔摩德的气息。

    是啊,他曾经把她的血融入过自己的身体里,那一刻,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幻象。

    自己身体之中的每一个细胞,带着xy男性标示的存在,都对之前从未见过的神秘的女性因子表现出了强烈的好奇心,然后纷纷拜倒在这拥有诱人气息因子的石榴裙下,俯首称臣。

    那时候,一切都很好,两个人都那么开心,从未想过以后的事。

    爱就是放风筝,只能空悠悠的握在手中,收不回来也握不紧,很飘,很飘,不知道什么时候刮一阵风,就只留下了苦苦守望着的人。

    次日清晨,贝尔摩德是被胃中那火烧火燎的灼痛感叫醒的,空落落的胃在用自己的方式向只顾着饮酒的主人表达着不满。

    稍稍蹙了蹙眉,女人薄了些许血色的唇角很快又勾勒出妩媚的笑容。

    昨天晚上,贝尔摩德几乎都要以为自己的谋划失败了,悠一面无表情地接收了所有伤人的话后,默默背过脸去继续背着她走向别墅。

    他的手依旧很稳,托在女人的大腿上,在寒冷的夜中传递给快冻僵的女人丝丝的热量。

    贝尔摩德怔怔地看着少年压抑着所有情绪沉默的侧脸出神,忍不住咬紧了红唇,小笨蛋眼底流淌着的暗伤,让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

    第一次,她几乎冲动到想要丢掉所有理智,违抗那个人的命运,和自己的小情人一起满世界的逃亡,逃到哪算哪,就算最后的结局是被子弹贯穿心口也无所谓,反正她已经活得够久了,至少还有个人陪着自己。

    她迟疑了片刻,一直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说话,刚想开口,结果悠一便冷着脸把她丢在了别墅客厅里的沙发上,直接甩上门便离开了,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他可以强忍着压下所有情绪,但不代表他不在生气。

    一段简短到两三分钟就可以说完的话,最终贝尔摩德没有机会说出口,而悠一也没有机会听到。

    独自坐在沙发上,贝尔摩德颇有些无奈地勾起唇角,啊啦,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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