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之外她可能还有别的原因。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开口问道,“小温同志,你们准备赔我们多少钱啊,我家就小伟一个劳动力,他媳妇在家带孩子我们老两口种地家里没啥收入,全靠小伟一人打工挣钱,现在他倒下了我家天都踏了,你可得救救我们啊。”说完拉着我的手就像昨天刘苗苗的妈妈一样开始痛哭。
我理解他们,也能帮他们,但我救不了他们。我拿什么拯救他们,我都自顾不暇呢。说到底,谁也拯救不了谁,谁也不是谁的谁。
我突然有点小理解锦城为什么把小狗放在绿化带里了,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他是这个意思吗
我突然想回头看看他,我知道他就在我身后不远处像别人一样看着我,或者说等着看我的笑话,他会看我的笑话吗
会吗
不会吗
我觉得自己好奇怪唉,这种时候了还能分心想别的事。还是无关紧要的事儿,我也真是醉了。
我咽了口口水开始认认真真的胡说八道“婶儿,我知道你们困难,我也能理解,但小伟不属于我们公司员工。他跟我们签的不是劳动合同,而是劳务合同,这不属于工伤范围。我们公司只能慰问一下不给补偿的,补偿的事宜应该是小伟的工头朱老板负责的,你们找他,我真的很抱歉。”
婶儿一听就不干了甩开我的手开始泼妇骂街,“什么劳动合同劳务合同的,我们不懂这个,我只知道小伟跟你们公司签合同了现在出了事你们必须赔偿,我们已经打听过了你们公司之前的工伤赔偿没有少于4万的,你们少推卸责任,低于4万我们不干,大不了打官司,谁怕谁啊。”说完还气喘吁吁抬头挺胸双手叉腰怒目圆睁。
等她一口气说完了,我还没接话呢,刘苗苗的妈妈插话了。她一把拽过我厉声尖叫道,“什么4万,我们才赔了八千,你要给他们4万我们也要4万,大不了打官司,我家有人。”说完竟然学小伟妈气喘吁吁抬头挺胸双手叉腰怒目圆睁。
我真是无语了,我生气想发脾气,这要搁我家我早把他们赶出去了,爱治不治。可我不能,我代表的不是个人是公司,端人家的碗服人家的管,谁让我端大兴的碗呢。
我深吸一口气解释道,“两位婶子,你们的事情是不一样的,刘苗苗不是我们公司员工我们没法赔偿,小伟也不是我们公司员工我们也没法赔偿”
“不是怎么了那不是在你们公司受的伤吗,你们就得赔偿。”刘苗苗的妈妈根本不听。
“你不是说小伟签合同了吗,签了合同为啥不给赔偿”小伟妈妈也跟着无理取闹。
“那是劳务合同不是劳动合同,这不一样的。”我耐着性子解释。
“怎么不一样,合同怎么不一样,你们就是想推卸责任,你们公司欠钱不还还有理了,你以为我们没人是吧,实话告诉你,我娘家嫂子他侄儿的同学的老表就在公安局呢,谁怕你啊,少废话,必须赔钱低于4万不干。”
“温主管你一口一个冒名顶替冒名顶替,冒名顶替怎么了,我们又没偷没抢不就代她嫂子上个班吗,怎么到你这里到成偷鸡摸狗了,你以为我们愿意冒名顶替啊,还不是因为家里孩子没人照顾,我们老两口还要忙活地里活吗你说谁家没个啥事儿,还不能通融通融了,人家都赔4万就我们赔八千,你们怎么能这样好歹老二家的还在这干了几年呢,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这出了事你们连管都不管,你们这都什么公司啊,欠钱不还还欺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你们有良心没有”
“婶儿,我没说你们冒名顶替是偷鸡摸狗,你们冒名顶替是事实,我们也给了补偿费八千元,这个补偿费是我们领导极力申请的,财务只给五千,我们领导好说歹说才给八千,你要是不信去问葛爱云的段长看是不是这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