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他下车我去停车,停好车他已经走了,我追上去把带来的一瓶药膏和一大包草药粉塞给他,他一愣慌忙接过问我这是什么。
我指指他的手笑着说道,“你看你的手是不是昨天上楼时烫伤的这是我家祖传的烫伤药,你拿去用吧,这一包是治疗脚气的,每天晚上接半盆温水加一勺进去泡半个小时连泡一星期就好了,好了后再巩固一星期。”
他看看手里的药又看看我,用力眨眨眼露出迷惑不解的样子,我知道他怎么想的,我怕他拒绝回他一个大大的微笑赶紧拉着他进去了。
等电梯的时候他手拿着药规规矩矩的站在我左侧,目不斜视看着电梯,我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左顾右看。他不着痕迹的看我一眼,我也不动声色的瞥他一眼,他咂咂嘴欲言又止,我朝他抿唇一笑示意他闭嘴。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了想要开口,我赶紧炮轰过去,“是不是朋友是不是朋友是朋友就少废话乖乖拿着,不就一包破草药吗,能值几个钱,你看你那熊样非要还回去吗要是我爸知道我被人救了不去谢人家他非打断我的狗腿不可,我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谢谢你。我知道那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小菜一碟不足挂齿,可我不这样认为,这是大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谁会没事会救人玩儿啊。你别废话了赶紧拿着,这药够不够用,不够的话我家还有。”
话音刚落电梯开了,我无视旁人诧异的眼光长腿一迈率先闪了进去,进去之后才发现他还在门口我赶紧叫他,“磨叽啥,快进来。”
他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闷笑一下讪讪的问:“你不是来慰问病人的吗”
“是啊。”我接话。
“你刚才不是说等会到了医院要买点慰问品吗”他提醒道。
九言劝醒迷途仕,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赶紧挤出来拔腿就跑。
奶奶的,早干嘛去了。
我拎着一箱牛奶一箱苹果到病房时小护士正在给花锦城爸爸扎针,扎的部位正是我昨天扎的右脚。我无视那混蛋嘲笑的眼神大步往里走。这个工伤病人在靠窗的病床上,昨天探望的工伤病人就在中间的病床上,我有点小尴尬,昨天是空手来的,今天是拎着东西来的,刘苗苗的家属还以为我是来看他们的,赶紧上来接过慰问品,连声道谢。我尴尬的笑笑,小声说道“这箱是给你们的,这箱是给那位病人的。”
婶子一愣,“啊”了一声,但没松手,我讪笑一下,硬着头皮自她手中抽出一箱慰问品走向旁边的病床。在走过去的过程里我感到病房里诡异的安静,就像暴风雨到来前的平静。
其实我心中也是叫苦不迭的,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我们公司两位工伤病人住在同一个病房,一个是冒名顶替的工伤病人,一个是签了劳务合同的工伤病人。准确的说这两个人都不是我们公司正式的工伤病人,都没法走工伤程序。刘苗苗只能给点抚慰金,这位工人只能给点慰问品。但是两位病人同时住同一个房间这种情形还是头一次遇见。按理说刘苗苗也应该给点慰问品的,毕竟也是给我们公司卖命的,还差点把小命给丢了。但是财务批的慰问金只有100大洋,我暂时还不想自掏腰包慷慨解囊,只能临时改变计划一人发一箱了。
我走到工伤病人家属前将慰问品递给他的同时介绍道,“你好,我叫温语,大兴公司人力资源部人事专员,负责工伤这块的,听说昨晚有工人出了事我代表公司过来慰问慰问。”如果是公司正式工伤病人,我会说下面的话,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不要客气,都是一家人。
但这次我不会,一来他不是正式工伤病人,二来刘苗苗家属还在呢,三来我就是再没眼力劲也看到了病房里的暗流涌动。
那家属显然对这点慰问品不满意,她可能也明白本该属于他们的两箱慰问品只剩一箱了,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