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晋淮看来, 自己的女儿居然做出这等惊世骇俗之事,委实是大逆不道。
要知道, 安亲王那可是皇上的亲弟弟
打小就宝贝一般捧在手心里哄着的,几时被人这样贬低奚落过
那个逆女这样的行为无异是打了皇家的脸面。
打了皇上的脸面, 叫他这个从五品的小官如何继续在官场混下去
江白露只图自己一时痛快,根本就不曾考虑过江家的生死存亡,这样的女儿,要来何用
白露跪在地上,看着江晋淮手里的木杖,冷冷一笑“那休书我怎么写不得”
“普天之下, 只有男人最大吗凭什么男人要求女人绝对服从”
“女子和男子应该是平等的你无权打我”
江晋淮气得心肝尖儿都在颤抖,扬起手中的木杖朝着白露就打过来“孽障”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东西来”
“今儿我必要活活打死你,方解我心头之恨”
白露也不惧他, 扬起脸来,直视他“你只知道巴结权贵,却从未想过自己有几斤几两, 所以, 十几年混到今日,也不过就是个从五品的小官”
“除了你目光短浅之外, 你还心胸狭隘, 胸无点墨。”
江晋淮这个官并不是考来的,而是江夫人的娘家捐了几千两银子给他捐来的, 做了官之后, 这人不思进取, 终日只知搜刮民脂民膏,他手下的一帮官员对他都颇有微辞。
便是郑佑安,也对这个老丈人不太待见。
白露说的这些话都是刚刚从她母亲那里听来的。
母亲虽然只是一个普通妇女,但对于江晋淮,她却是非常了解的,生怕白露去找江晋淮的麻烦,便一再警告女儿,知道江晋淮是个怎样的人便可,不许胡来。
有些人,你一旦触及他的利益,他会要你的命。
而江晋淮,恰恰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二夫人才将这些告诉白露,不希望她去招惹他。
眼看着木杖就要打到自己身上,白露怎么可能受这样的酷刑
反手就抓住了木杖的另一头,杏眼微眯,冷漠的看着江晋淮。
“你”
江晋淮也没想到她居然敢反抗,还抓住了自己手里的木杖,想要抽回木杖,没想到在力气上却敌不过女儿。
“孽障还不放手”
“敢给安亲王写休书,你将当今圣上的颜面置于何地将整个皇室置于何地”
“犯下这样的大罪,你可曾想过家人的感受”
江晋淮实在是太气了,恨不得没生过这样的女儿,如果可以,他真想将这个逆女溺死。
白露丢开手中的木杖,也不跪了,站起身来,直视江晋淮的双眼“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怕皇上怪罪于你”
“不就是怕我连累你吗”
早前,白露只知道这个时代的男子都是将女人当成附属品和所有物,却并不知道,在这个时代里,女性的地位如此低下。
居然连写一封休书的权利都没有。
眼前这个应该被她叫做父亲的男人,生怕祸及自己,这样迫不急待的想要打死亲生骨肉。
真真儿是寒了白露的心。
“江晋淮,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居然连畜牲都不如。”
说着说着,愤怒到极点的白露突然大笑起来。
“很好”
或许,她从来就不应该对江家抱任何希望的。
二夫人这个时候也赶了过来,看到这么大的阵仗,生怕白露吃亏,急忙上前抱住女儿“白露,不怕,有娘在。”
宝珠跟在后头,将母女俩挡在身后,朝着江晋淮跪下去“老爷,千错万错都是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