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处,一句不必言语我也清清楚楚,若是能为他分忧解难,是我的福分。他日,若他落了难,我也一定不离不弃。爹,你和娘,多年情分,难道不是如此吗”
若是上一次见到女儿,欧阳晟对他大有改观,这一次更是令他震惊意外。
“萱儿,你可知道,我的手里是有可令镇北王身陷囹圄之证,乃至于镇北王当年在先皇病重之时,书信于我劝我立反的证据,至今都保存着。”欧阳晟手指掩盖住眼眸,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先皇病重,留下的四字是,保全手足,我不能弃先皇遗旨不顾,你可知道”
两句咬牙切齿的“你可知道”令魏小江明白,欧阳晟或可能真的不会为皇帝做这件事了。
“皇上对我动手之时,便猜测到前朝遗老将尽数不保,多少先皇手底下的将士一一告老还乡。”
欧阳晟弯腰将魏小江扶起来,他长叹息道“骆柏年不明白,多年骄纵他已经深陷名利,帮着皇帝将我除了紧接着就是他,兔死狐悲不过如此。如今,他尝到了苦头,死到临头,却抖落出了一堆结党门人。”
他颤抖地指着门外的那道人影,“那是什么人少年成事,志在天下,不搅得天翻地覆,必不能罢休。”
魏小江紧张地咽口水,茫茫然的接了一句“右丞相,却拿不出能镇北王的死罪,是吗”
欧阳晟点头,一点再点,“萱儿,你如今聪敏狡黠更胜从前,想来也是在后宫这波云诡谲的斗争中得到了历练。”
他抚触魏小江的发顶,无尽哀思地慨叹“爹的女儿,长大了,聪明懂事了。”
“爹,我想让您活下去,我不想您死。”魏小江道,“您有您的坚持,我也有我的坚持。希望您能明白。”
他站起欠身,话已至此,再说也不会有结果,还是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欧阳晟没有表态,也没有阻拦他离开。
魏小江站在门后,打开这扇门,就是皇帝。该知道的他都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他也已经猜测到了,剩下的只看皇帝如何处置自己了。
魏小江用力拉开大门,疾风灌进来,外面黑夜浓烈,白雪纷飞,他扬起脸孔望着柳絮般纷飞的鹅毛大雪。
皇帝站在门外石阶上,丰神俊朗的男人,深情凝望着他,“萱儿,下雪了,吉兆。”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魏小江冷得缩了缩小巧的下巴,接过英儿递来的暖炉。
皇帝的眼神越过他,看向屋子里,“走吧。”
魏小江仰视着这个男人,家国天下、朝廷后宫,做一个君王,竟是如此不易,他倒是头一次生出一股敬佩之情。
古往今来的帝王,多少人如他一般左右两难,终究也不能两全
两人并肩而站,颇有默契地沉默不语,而后双双踏出第一步,准备回宫。
却听屋里有人冷冷地道“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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