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我甘愿只身赴黄泉,以死成全我的一世英名,怎么,难不成还死不得”
火光映在皇帝的脸孔上,扭曲的火苗像是怪物,他淡淡地道“兴庆二年,西北大旱,骆柏年亲自赶赴西北镇压流民,期间贪污朝廷百万粮饷;兴庆六年,朕大寿,八方来贺,进贡珍宝无数,其中一对天山玉如意,成为骆柏年的私藏;一颗夜明珠,落入骆柏年么弟之手;兴历八年,太子重病,骆柏年以此为名笼络天下名士,敛财无数,何以千万记若说,这些都是小事,自比不过他鞍前马后随先皇打下江山,亦在本朝劳苦功高,但前年起,私通镇北王,是可忍孰不可忍。”
魏小江一惊,骆柏年是右丞相,皇后的父亲,皇帝居然掌握了他这么多的罪证,可是为何现在才爆发
“若是仔细算算,恐怕从兴庆二年开始,骆柏年与镇北王之间便有了不清不楚的牵扯,十年之久了,若是再往后,朕的龙椅还能坐得安稳”皇帝嘲讽地道,“左相,又有何高见”
欧阳晟拂袖道“如今骆柏年已成囚徒,要杀要剐不是皇上您说了算我等还有何高见”
魏小江觉得欧阳晟说的没错,既然左右丞相都下了大牢,是生是死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皇帝究竟在搞什么鬼
最坏结果就是将两人一个脖子一刀,两个都死了事,再宽容点儿也无非就是流放魏小江立刻想到,皇帝刚才提的话,显然这两人已经商量过了,关于流放玉门关的话题。
那么,他们现在针锋相对的,是什么
火焰底下,霹雳一声,有柴火来炸裂了一个小火星子。
魏小江的神思跟着一动,才惊愕不止,手掌覆在皇帝的手上,打破沉默道“我想和我爹待一会儿,皇上,可以吗”
欧阳晟看着自己的亲女儿,再看一看当今的圣上,却见他十分顺从地道“好。”
大门打开,李茂德与大理寺卿共同将皇帝迎出去,扑面而来的风刺骨,他命人将门再次合上。
魏小江也多做迂回,起身撩起扶着圈手椅跪在欧阳晟面前。
“这是做什么萱儿,他要你做些什么”欧阳晟要去扶他,却被他挡开。
魏小江道“萱儿不够聪明,今日才知道,皇上心里所想所思。我想,爹比我更深谋远虑,早已猜测到皇上的目的。”
欧阳晟神色复杂地望着素白着脸的女儿,动作顿住不再动,只轻摇头道“萱儿,皇家的事太复杂,爹当年不该送你入宫,亲手断送你的自由。”
魏小江没接这句话,而是顺着自己的意思继续道“皇上没法对您开口,我想明示暗示已经不少,您却宁死不接这茬,您有您的顾虑与考量,他却也有他的不得已而为之。今日,不若让我来捅破这层窗户纸,爹,您以为如何”
魏小江挺着大肚子,勉勉强强拜下去,“求爹成全皇上的守成之心,举证镇北王有通敌叛国之罪。”
“你”欧阳晟大为惊骇,“萱儿”
魏小江起身,再拜“我如今是皇家人,为夫家说话是以夫为纲,求爹体谅。”
他在心里默默道,去你大爷的以夫为纲,老子赶紧想卸货走人好吗
魏小江三拜,恭敬道“再者,我也要求爹顾全大局,一则是朝廷大局,二则是欧阳家的大局,您可以只身赴死,欧阳家的老小、未来的福泽,却不能让您一并带走。您得活着,明年春夏之交,我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得请您来定字、取名。”
欧阳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再三摇头,才道“萱儿,你告诉我,皇上令你这么说的”
“不。是我自己要这么说的。”魏小江一条胳膊撑着椅,才勉强抬起上半身,“你们一来一回,少不得已经针锋相对,只是最后图穷匕见,由我来做而已。他是我的丈夫,虽然不是日夜相处,但我们荣辱与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