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不是那个年少无知,只顾自己兴趣的闲散皇子了,你是大唐的储君,未来的帝王,而一旦你从这个位置上被人拉了下来,面对的只有悲惨的下场,你明白吗?”。
“儿臣明白,父皇教训的是”,李裕掀袍而跪,姿态挺拔,脸上的神情也是少有的凝重。
“起来吧,希望以后不要叫朕失望”,唐昭宗低头看着这个让自己满意的儿子,语气里多了一丝鼓励和支持。
“是”,
“有空去陪陪你的母后,你母妃常在朕面前抱怨,说你来了宫中也不去看她”。
“是,儿臣稍后就去向母后请安,是儿臣的疏忽,竟叫母妃怨怪了”。
“至于派遣你二弟去福州赈灾的事情”,唐昭宗略微思忖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朕自有安排,你便先做好目前的事情吧,知道吗?”。
目前的’事情’,不用言明,自然是争储之事,他略微点头表示明白,父子二人又说了一些话,随后因为唐昭宗还有政事处理便折回了紫宸殿,后花园里只剩下李裕一人静静的立在那里。
夏日的花朵繁多,在后花园里争相斗艳,吐蕊散香,然再浓烈的香气也无法掩去男子身上淡然超脱的气质,就如再鲜亮的颜色都无法遮盖男子眼底的那抹黯然,李裕抬眸看着天空,云朵白的刺眼,团团白云蒸腾在天尽头,形成一股股乱流在远处碰撞。
李裕轻轻弯身,拾起地上散落的一小片粉红花瓣,放在掌中,不知名的粉红小花只在掌中停留了片刻便被风卷走,这个一直淡然舒缓的男子心中忽然有种淡淡的感伤,命运从来由不得自己做主—-皇家,尤其如此。
“皇上,您也别太忧心,太子他一向是最孝顺的,你的苦心他定能体会”,在回去紫宸殿的路上,苏公公向唐昭宗说道。
“希望他不要叫朕失望,老二性格急躁,办事粗枝大叶,当个王爷还行,老四痴迷于棋,整日里也是不误正事的料,其他的皇子们年纪都还小,只要有朕的帮衬,太子不会有事,但是老三,却是最让朕琢磨不透的”。
“奴才觉得虔王爷办事倒是很有一套,单单看这几个月内内办的的几件朝廷的事,颇有皇上当年雷厉风行的风范”,苏公公说完便已后悔,只好悄悄观察圣上的脸色,见其没有愠怒的神情,悄悄舒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就是这样,朕才不放心”唐昭宗默默的看着天空,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对了,让你传到虔王府的旨意传到了吗?”。
“是,昨日晚上老奴亲自去了一趟虔王府传了一趟旨意,三皇子说,届时定会带未来王妃朝见皇上”,苏公公聪明的选择了忘记皇上的前一句话,依旧带着笑脸回到。
“王爷,福州传来的信件”,季风默默的将一封密信递上,然后立在一旁。
李禊正在一个大的立体铜镜面前整理衣服,他今日穿着的是一件玄紫紧袖袍服,胸前绣着淡银色的麒麟图案,衣角处掩着银丝,脚踏乌云靴,腰上只是缠了一条丝带,上面没有悬挂其他物件,一排纽扣扣到领口,这是一件骑马服,衣服衬得他的身形更加修长挺拔,颇有禁欲的气质。
他淡淡扫了一眼信件并未接过,只以眼神示意季风处理,待他整理好衣服后便出了房门,院子中汗血宝马’破风’悠闲的低头吃着花草,旁边的奴仆心疼的看着却不能上前,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王府里除了王爷,身份最高贵的便是这匹宝马和’莫爷’了。
当看见李禊出来时,破风立马转过马头向他的方向驰去,李禊用手挠了挠破风的脖颈,这批桀骜不驯的马便低下头颅,打了一个响鼻,像是十分享受的模样,李禊翻身上马,顺着王府的大道驰去。
长安城东西两市,西市最数繁华,酒肆茶馆,成衣店,首饰铺,香烛铺,车马行商,春风楼,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