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零一八年,申城已经和中国大多数乡村的命运一样,成了很多人回不去的故乡。可申城的故乡,冬天如春天一样温暖。它只不过是没有人住在这画里了,这里俨然变成了野生动物和植物的天堂,美的像一双明亮的眼睛。
成群的麻雀又站上了枝头,叽叽喳喳的叫着。喜鹊在杨树的高枝垒了一个又一个大大的草泥窝,低飞在田间捕捉虫子。成双成对的野鸡草丛里到处都是,可它们依然胆小如鼠,受到一丁点惊吓都扑打着翅膀飞远了。还有那各色的野草,五颜六色的野花,只要有土的地方,它们都尽情的释放生命的精彩。
花自盛开蝶自来,申城有一块土地上开满了油菜花,一片黄色的波浪。而申城人其它的土地,那大块大块的田野,它们快活的等待着春草把它染绿。待到了五月份,村里年长的人赶来,把田翻了一遍土。几十只乌鸦和喜鹊跟在拖拉机后面,在上面飞来飞去,有时落下,捡拾着泥土里的食物。看着眼前的这些小动物,我感觉它们都分外可爱,活泼。那些乌鸦的叫声依旧不怎么悦耳,但它和喜鹊相处的很融洽,你捉到的虫子你吃,我捉到的虫子我吃,我们彼此都在自己的土地上寻找生存的希望。
待鸟儿们吃饱了,田也钯好了。申城人把田里撒上旱稻。又过了三四个月,水稻成熟了,金黄色的一片,绿色相间。风吹稻浪成香,这眼前美丽的秋景图。
很快就被机器收割,留下一片空旷,高远,寂静的天地。这里是发泄情绪最好的地方,任你痛哭,怒骂,嘶吼它都会包容你。只是你会吓到那些田间的小动物,蚂蚱,青蛙还有各种不知名的都会立刻逃之夭夭。
此刻,你还不如愤怒,心痛,寂寞的在里面走一走,任露水打湿你的鞋带,任泥土弄脏你的裤脚,你会发现你变了,惬意,悠然,自在。第二天你惬意,悠然,自在的走在田间,待到秋麦已成苗,你发现你又变了,淡定,豁达,心向远方。生活不再只是眼前的苟且,还有未来的诗和远方。
收割后,申城人会把它们倒在水泥路上晾晒,然后就被收粮人拉走了。可粮食便宜,也就一块多钱一斤,四亩地的田卖粮得不到多少钱,最后村里的人都把土地承包了出去。承包人得了土地,养殖起了龙虾。承包的价格是一方田一块钱,签订的合同是十年,承包人交给土地所有者一定的押金,若是十年合同不到期,不想养了,就用这押金平田。
合同签好后,挖掘机就开始用它的大手大把大把的抓起泥巴,把它丢在田边变成了池堤,后来池堤四周种上了申城人钟爱的白杨树,树空里插上了一沟沟的红薯。待所有的工程结束就是一个大大的类似回的字。中间的部分,人们种水稻,四边的部分养海虾。在放虾苗前,池堤四周架上绿色的高长网,离网二三十公分高用黑皮纸遮住,防止龙虾逃跑。
当我走在申城的小路上,原来的土路也变成了水泥路,长满草的土沟渠也变成了水泥沟渠。还有些泥土的地方,一堆野生叶子红,叶片凉润,光洁如镜。鸭厂房由于环保不达标,人们现在选择多了,大部分人都不养了,而是变成了专业化的大养殖。零星的几个茅草鸭圈,我进去看看才知道不是养鸭子,而是在这里种植了菌菇。菌菇如山间竹笋,破土而出,它们密密麻麻,好比春末的毛衣草。
事情远不如我想象的这样,走在河堤之上,我便看见了一排排白色的低矮砖瓦房和净水池,听到猪嗷嗷的叫着,这是个养猪场。
猪场前方,我就看到翘嘴叔叔的小砖房。自从翘嘴叔叔进去了,这可苦了李阿姨,她是一个双腿残疾的人,起居不太方便,还好她有个女儿欢子,放学后可以做做家务。
欢子已经长大,她扎个大辫子,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比春天都要美丽。一年半后翘叔叔出来了,他显得更老,神情也落寞了。还好最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