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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瑁自从韦昭训走后便一蹶不振, 又回到了闭门不出的样子。他整日闷在屋中, 似是在看书, 可那书页常常半天也不翻一下,人也呆呆地, 不知在想着什么。

    这时,有人来传话, 说是宁王府来了人。他强打精神传了那人进来, 听明来意,低着头沉思许久, 慢慢起身去书案上提笔写了一页纸, 轻轻折好封了,交给那仆从。

    将那封信递出时,他略一犹豫,似是想要收回,仆从一愣, 迟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接还是不接。却见李瑁那只手悬在空中, 终究还是将信给他,低声说“请王妃把这信交给韦家吧。”

    眼见那仆从走了出去, 他的心仿佛空了一般, 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原本曾有一人的地方,此刻像被刀剜出一个缺口, 而下刀的, 正是他自己。他颓然的闭上眼, 仿佛又回到了黑暗中,再也见不到阳光。

    元氏拿了那信便匆忙回了府,径直去了玉茗院中,见她正焦急不安的在屋中等候,忙掏出信交给她。

    玉茗将那页纸掏出来看了,上面的字迹正是李瑁所写,可她看完信,难以想象这便是他要对她说的。他说自己因那前尘旧事,不打算再娶王妃,宁愿一个人逍遥自在,也不愿别人扰他清静。还说她总归是要嫁人的,便不要在他身上消磨时光了。

    元氏见她面色苍白,也猜出这信中写的大概是诀别之话,宽慰道“如此也好,这样你便可死心了。”

    玉茗摇了摇头,轻声说“他是故意说出这种话来让我死心。他明明最怕独自一个人在屋中,明明那么想让人陪着他,却为了我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闭上眼,将那泪水忍了回去。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必须要见他一面,就算要逼着她走,也要他亲口说才行。

    她请元氏再帮一忙,寻个合适时机装作无意跟父亲说寿王写了信来,她看后已死心,唯有这样,父亲才有可能放心让她出府。

    元氏应了。果不其然过几日韦昭训问起她玉茗可有何动静,她便将那编好的说辞说了,再加上玉茗这几日闷在屋中不肯出来,更让韦昭训相信这个女儿已经受挫,估计过段时日便可将寿王这人忘却。

    眼见着又要到寒食节,一家人都要上山祭扫,待下山时,元氏便提出拉了玉茗去逛西市。韦昭训见女儿这些日子憔悴不少,心中不忍,也想让她多散散心,便允了下来。

    玉茗一到西市便跟嫂子分了手,急匆匆的往十六王宅那边去,她先去了寿王府,却被守卫拦住,说寿王不在府中,又跑去宁王府,得知他刚刚离开,不知去了哪里。

    好容易找了机会跑出来,可偏偏到处寻不到这人。她心中焦急,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眼见日落西山,心中渐渐绝了望。或许,这便是天意,连老天都不想让他们在一起。

    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她一日未进食,再加上跑了这一路,整个人又饿又乏,周身酸痛,却因为心中更为难受而麻木的感觉不出。眼见着即将拐进杜曲,再走几步就要回府,却在街角处看到一人。

    她一见那熟悉的背影便愣住了。那人一身素色襕炮,腰上挂着一个墨绿香囊,比上次见时,他的背影更萧瑟了些,看着令人心疼。只见他似是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往回走。

    玉茗看那脸上带了失落,这些日子不见,他又消瘦了。她就那般站着,看着他低着头,心事重重的向自己走来。直到还有几步远时,才看到咫尺之外的她,也是愣住了。

    她眼中含泪,轻声说“十八郎去了哪里,让我好找”

    他看到她哭,心里又是一痛。原本以为,在写完那封信以后,他的心便会死了,没想到看到她,那颗布满伤痕的心又活了过来。他本想出府散心,不知不觉便走到这里,站在那巷口许久,心想哪怕能远远地看一眼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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