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漱。她没精打采地站在盥洗台前,一面刷牙,一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
失眠的唯一好处就是让她的情绪跌到了一个低谷,头脑因而变得更加清醒。
“穆尔塞伯被平斯夫人抓到以后,会给斯莱特林扣多少分呢?”艾尔维拉愁眉苦脸地想着。她对凶巴巴的平斯夫人说不上喜欢,可一想到平斯夫人还得清理区的臭粪,艾尔维拉就禁不住同情起她了。
而且,昨晚他们明明就是要去找关于“永生”的记载,结果花在干正事上的时间却少得可怜,比他们——比他们待在密道里的时间还要短。
艾尔维拉叹一口气,弯下腰吐出嘴里的漱口水。她拿定主意今天要早点去图书馆,用算数占卜课作业填满自己混乱的大脑。
她出发去礼堂的时候,煤球一直跟在她的脚边,蹭着她的脚踝撒娇。艾尔维拉不得不把他抱起来挠一挠他的脖子,煤球马上舒服地打起呼噜,还伸出长满小肉刺的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掌。一路把他抱到公共休息室,艾尔维拉本打算将他安置在靠近壁炉的温暖位置,却意外地瞧见了一个孤零零的背影:在离壁炉最近的一张桌子边,雷古勒斯正一动不动地支着脑袋发呆。
真稀奇。艾尔维拉眨眨眼,轻手轻脚地把煤球放上一张铺着柔软坐垫的雕花椅,再朝雷古勒斯那儿走去。
靠近了才发现,他不是在发呆,而是在闭着眼睛小憩。他面前的桌子上摊满了写得密密麻麻的稿纸,墨水瓶的瓶盖忘了拧上,一本纸页有些泛黄的算数占卜课本摊开在他肘边,上面不止一个人的字迹,看起来像是什么人留下的旧书。艾尔维拉在桌边站定,见雷古勒斯依旧闭着眼没醒过来,便轻轻敲一敲桌面:“雷古勒斯?”
脑袋稍稍一动,险些从支撑着脸颊的手上滑下来。雷古勒斯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惊醒,头脑依旧钝钝的,他眯眼看清了艾尔维拉,接着下意识地看了眼石壁上的挂钟,才轻吐一口气,嘴边浮现出一个疲惫的笑:“早上好。”
“你该不会在这里待了一个晚上吧?”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艾尔维拉打量着他眼睛底下的黑眼圈。
“我想是的。不过五点钟的时候我去洗漱过了。”听雷古勒斯的口气,就好像洗漱能替代一整个晚上的睡眠似的。他收拾好羽毛笔和摆得乱七八糟的稿纸,只将一张字迹工整的羊皮纸留在了桌上:“你昨晚没有去礼堂吗?”
“噢,是的,我临时有点儿事。”艾尔维拉的目光转向他留下的那张羊皮纸,等瞧清了上面的题目,才难掩惊讶地瞪大了眼:“你已经把这个星期的作业写完了?”她还一个字都没动呢!
“虽然正确率可能不高。”雷古勒斯的脸上多了一丝真心实意的笑,他拧紧墨水瓶的瓶盖,将那张羊皮纸仔仔细细地卷好:“这段时间追赶你们的进度太累了,我想尽快做完,接下来的几天才能按时休息。”
“没错,下星期又有魁地奇比赛了,你得养足精神。”斯莱特林对赫奇帕奇,这场比赛很关键,会决定这两个学院谁能打进决赛。她斟酌片刻,问出困惑了她好一阵的问题:“不过介意我问一句吗?你为什么突然要学这个?”
“将来也许要帮父母打理生意,得懂一点儿算数占卜。”雷古勒斯对此没有回避,他语气平淡,眼睛却没有看她,“但是我下学期原本只计划选修保护神奇生物课和古代如尼文,不想把课程安排得太紧。所以只能从现在开始自学了。”
要帮父母打理生意?艾尔维拉琢磨着这句话。据她所知,在布莱克这种古老的巫师家族里,通常都是由长子来继承家业。可西里斯他只选修了保护神奇生物课、麻瓜研究和天文占卜。
他和家人的关系恶劣到这种地步了吗?她稍稍皱了皱眉头,隐约觉得这件事或许跟圣诞节那晚布莱克家发生的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