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顿时感到一阵寒意。他也不动手将那残渍拨走,冰凉的又岂止这一处呢
“她又来找你了,是不是”她把目光转向他,直视着他的眼睛。
她的眼睛那么清透、又是那么柔弱。他望着这双眼睛,木讷的点了点头,说“拿书回来时恰好碰见的,她在搬东西,我过去帮了一把。她就要退学了。”他尽力说的平淡,不带一丝悲悯情怀。
“哦”她转过头,低下眼帘。起风了,她的嘴唇连同那细长的睫毛在风中哆嗦着。她看着自己沾了泥土的鞋子,嘴角流出一抹哀伤的苦笑。
他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原来她的鞋带松了。他弯下腰,双手娴熟的将鞋带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儿。他听见她吸了一下鼻子,等他挺直身子时,她正看着他。
“你的甜筒呢”她不再追问徐美莹的任何事,包括她何时走,走去哪。她觉得,她只要牢牢地盯着自己的鞋子。鞋带松了时,他有没有弯下腰帮她去系就可以了。路上过往的脚步太多了,而她只有一双眼睛。
叶欢紧绷着的两颊终于放松,泛起一丝微笑。说“掉了。”
“掉哪了”她的眼睛又灵动起来,四处搜寻着。
“裤脚里呢。”
她忽然弯下腰去,用手将那残渍弹了出去。
“你怎么这么笨呢,知冷知热的心都没有笨到家了。”她抬手将手上沾着的那一点残渍抹到了他的脸上,像个孩子似的戏耍着他。
那一股凉意是那么的真实,她浅浅泛起的媚涡又是如此的迷人。他紧紧抓住那只还在他脸上乱蹭的手,柔声说“我是够笨的,但就笨这一回,以后一定会聪明的。”他语气诚恳,内心极度希望着这种诚恳可以掩盖他那后半句没有说出来的实情。
他们回班之时,铃声刚响。林晓婉正站在讲台上挑选着参加春季运动会的人员。由于是艺术生,踊跃参加的人不多。
周佳瑜突然心血来潮,举手要报名参加女子一千米长跑的项目。这让我们大跌眼镜,谁也不肯相信平时连走路都不爱蹦跳的她能一口气跑完一千米。但这般勇气却让大家一阵拍手欢呼。林晓婉迟迟没有落笔,在她耳畔轻声劝阻“这个太费体力了,我帮你换个项目。”
周佳瑜摇了摇头,坚定的说“就这个,挺好的。怎么着也得有人跑,你看我这大长腿,多合适。”她笑着伸直一条腿给林晓婉看。
林晓婉被她逗乐了,在长跑项目后添上了她的名字。
“跑不动就下来,别硬撑。这运动会本来就是让我们艺术生锻炼一质的,娱乐而已。”林晓婉最后对她悄声说。
我觉得这里面有点猫腻,周佳瑜报名长跑项目是属于情绪化的。于是我让叶欢劝阻她一下,她那体格肯定是吃不消的。没想到,叶欢不但不听我说,还站起来给自己揽下了男子一千五百米的项目。
林晓婉写下他的名字后,突然瞧了瞧我。说“柳铭心,我给你报一个吧。”
我慵懒的斜靠着墙壁,将手拢在耳后,问“什么你让我抱一个”
林晓婉干脆的点了点头,说“嗯,我给你抱一个。”
“那你过来呀,那么远我抱不到啊。”我坏笑着说。
猜都不用猜,无意的调侃换来的就是一顿小粉拳在我的胸口乱捶。我喜欢她捶我,尤其喜欢她捶我时咬牙切齿、为民除害的样儿。对此,方哲也只能瞪眼瞧着,他若不乐意,我就捶他。
深夜里,叶欢又一次的转辗反侧,而且这一次的动静比上次更响。幸而,那几位的睡眠质量高,一旦入梦,耳朵里跟塞了半斤鸡毛似的,怎么吵也不醒。我觉轻,仍醒着。听着他在下床折腾,我一言不发。怕是他再讨根烟来呛我。
床板摇摇坠坠仿佛顷刻间便要散了,这种晃动声让我有了的念头。念头正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