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征的家在京州二环,一所价格不便宜的房子,但他从来不回去住。
因为他母亲住在那。
而他并不想见到她。
这事情,要从他父母的相识说起。
莫征的母亲叫巫玛,老家是藏区的,来自喜马拉雅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而他的父亲算是个中产阶级,开着一家规模不小的音响店,靠着不错的收入,基本上过着游手好闲的日子,爱好嘛,就是登登山,看看景,如果没有更高的追求,勉强也算财务自由。
后面的故事就略显俗套了。
一次父亲在驴友的串掇下,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征服喜马拉雅之旅,到了地方之后,大家临时起兴,原本攀登珠峰的计划被全盘否决了,他们决定试一试难度更大的,也是攀登人数相对稀少的,南迦巴瓦峰。
征服一座比珠峰还要有难度的绝说话......”
咔哒。
锁舌已经滑进锁孔。
关上门,莫征面无表情地走进电梯。
最近几年,接触的妖物多了,他对母亲也少了些抵触,关系略有缓和,但也仅限于时不时送过来点吃的用的,不要说交流,他连屋都不进,面都不见。
虽然当年的事,父亲也有错,但母亲的惩罚方式给他留下了太过深刻的阴影。
那是无论如何抹不掉的。
出于自身职业,他不去翻她的案底,已经仁至义尽。
下楼之后,北北在车上等着,莫征钻进车子,启动,然后开向父亲留给自己的音响店。
这个时候,他知道母亲一定会趴在窗前目送自己离开。
比起发自母爱的关怀,他总觉得那更像猛兽的凝视。
隔着半座城市,音响店开在一条比较繁华的商业街,莫征喜欢这里,因为这里行人总是很多,有人气。
为了更加有人气,他还雇了几个店员,平时自己忙的时候,店就交给她们打理。
这个点,店员已经下了班,莫征回去的时候,店门关着。车停好后,他打开遥控升降门,牵着北北走了进来。
在京州市,开张吃三年的买卖有很多,开张吃十年的则很少,而莫征的店基本就是这么个产业,个别极奢侈的音响,一套就能换一间房。
他从里面关好门,然后打开一台音响,找了一张cd放进去,音乐响起时,他瘫坐在沙发上,点一支烟,开始享受一天当中难得的休闲时光。
这是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带着腐朽的资本主义铜臭味,说好听点叫小资,但他好这口。
大厅的里面有一个吧台,吧台后面有一个酒柜,里面存放着各式各样的酒,除了那些父亲遗留下来的从未动过,其中也有不少莫征自己的收藏。北北蹦蹦跳跳地跑过去,从柜子里抽出一瓶老藤西拉,倒上两杯,然后跑回来,一杯递给莫征。
乒。
她跟他碰了一下杯子,然后举头,学着电影里优雅女主人的样子,干了一杯。
莫征皱了皱眉:“小孩最好别喝酒。”
北北露出鄙夷的眼神:“你25,我250,咱俩谁是小孩?”
“......”莫征。
小口抿着杯中酒,悠扬的曲子中,他陷入了沉思。
白天在姚家别墅,经过一系列严刑拷打残酷折磨,他并未从姚慕川嘴里问出关于他同伙的任何信息,最后只能采取非人道毁灭。
对于一些罪大恶极的妖怪,他从不惮于以最残忍的手法施以惩罚,甚至鞭尸,他就这个脾气。
但发泄归发泄,办案归办案,既然确认凶手有同党,追查还得继续下去。
问题是,接下来要从哪入手呢?
半晌,酒已空,他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