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轮豪饮。
禹二郎数杯酒下肚后,脸色越发熏红,他端起酒杯脚步虚浮地走到周鸿现跟前,嬉笑道:“娘子,你我相识便是缘分,来来来,你我再饮一杯!”
周鸿现脸上依旧笑吟吟,也不多说废话,拿起酒杯便故技重施了一回豪饮的演技。
禹二郎拍手大笑:“痛快啊,娘子!这才是我们妖该有的做派,你比那些凡俗女子不知要胜上多少,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说着赤裸裸的话,禹二郎的目光落在了周鸿现的胸前,在上面注目了好一阵子后,又将目光渐渐上移至她的脸庞。突然,禹二郎喉头涌动,也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直接朝周鸿现伸出了魔爪:“哎呀,娘子,你瞧你这嘴唇还是湿的,让我替你擦干可好?”
虽心中有所提防,可周鸿现仍没料到禹二郎能如此轻佻,吃惊之下,她连忙侧身躲开了。
松坡老鬼在一旁看得大笑:“二弟,你怎可以如此孟浪啊?”
阁楼中还有众多侍女,她们见此情景,也都面带嬉笑。这些侍女都是松坡老鬼的鬼奴,说白了是被松坡老鬼凭借道行强抢来的女鬼,她们大多生前都是良家女子,可在松坡老鬼日积月累的浸染之下,她们早已丧失原来的本性,一个个脑子浑浑噩噩,脸上却媚态十足,可任松坡老鬼随意取乐,成了实打实的艳鬼。
在众多侍女的曲媚逢迎下,松坡老鬼的举止越发放浪无边,禹二郎也不逢多让,他身为鼠妖,与松坡老鬼臭味相投,道行虽不及后者,可实际却没差太多,之所以甘愿做小弟,也正是冲着松坡老鬼的这些貌美鬼奴。
禹二郎被周鸿现拂了脸面,故意高声道:“大哥,狐娘子不太看得起小弟啊,这真是让这酒也喝得无趣了!对了,你今日不是新得了一位小美人吗,让她出来一见,为大家助助兴如何?”
松坡老鬼笑道:“不成啊,二弟,我那小美人尚魂魄不全,也未经调教,上不了台面,你若想见她,还得多等一些日子才行!”
周鸿现听到这话,不禁心绪涌动。
“既如此,那便让倩娘出来一展才艺可好?”
松坡老鬼顿了顿,突然点了点头,对怀中的一名侍女交代了几句,那侍女起身离去,过了好一会儿,她又归返,其身后却已跟着一位体态丰盈的美人。
周鸿现乍眼望去,见那美人大约双十年华,虽然有着与周围侍女同样的苍白面色,可颜值却远超旁人,她发浓如墨,美人尖也醒目,脸上淡抹胭脂,嘴唇红而不艳,给人一种清纯脱俗之感。
美人走到松坡老鬼跟前,行了个万福:“不知阿郎唤奴何事?”
松坡老鬼见到美人,满脸的笑容可掬:“倩娘啊,刚刚二郎念叨你,故我唤你出来,是想让你为大家一展才艺!”
“是,阿郎。”美人也不做作,只轻轻颔首。
周鸿现发现松坡老鬼对这唤作“倩娘”的美人说话轻声细语,表情很是宠溺,而倩娘虽然听话,可脸上却无丝毫媚态,这一点令她颇感惊讶。
旁边已有侍女抚琴,琴声响起后,倩娘跟着节奏翩翩起舞,她舞姿优美,飞舞的云袖与轻薄的纱衣掩不住她曼妙的姿体,也使她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可谓诱惑力十足。
周鸿现不曾见过如此古典而充满诱惑的舞蹈,渐渐也看得有些入迷,可她细心不减,她发现在倩娘优美的舞姿之下,那一双眼眸含着的是一股化不开的哀怨。
相较起其他鬼奴的媚态横生,周鸿现对这种哀怨颇感疑惑,可等不及她细想,倩娘已经踏舞而歌: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
“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