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朝事不稳,自要有人摆平事。”
朝事不稳,温菀就算不在其中也能感受到到底有多不稳,许多事儿坊间都传了个遍,而温晁更是都察院的官员之一,哪能不知道呢。
在朝中叱咤多年的内阁首辅,居然在金銮殿手捧官帽,老泪纵横请求圣上让他告老还乡,那时看他哪像是意气风发大的严阁老,不过是一个七旬老人罢了,胡倒猢狲散,无数与严家与三皇子牵连的人,死的死,抄的抄,查封得彻底。
圣心难测。
可这般看来,三皇子倒台,七皇子应是更有希望了。
温菀斟酌了下语句道:“如此,圣上器重大人,也无以前暗地里的威胁,七殿下应是要放松许多了罢。”
“想岔了,”赵珣道,“要比以前更为谨慎才对。”
温菀满脸疑惑,‘嗯?’了一声,照她的理解,以往是三皇子与七皇子二人的争斗,严阁老偏帮三皇子,而大人是七皇子的老师,高阁老明面上也是支持着七皇子,然后来回乡,此前重归后倒是不站队了。
一位内阁首辅及之下的无数官员,七皇子到底是被三皇子压上一筹,如今最大的危险已除,更是没有重新爬起来的可能性,那七皇子是皇位的最大可能者了。
难道她理解的不对吗?正常逻辑之下应该如此了,难不成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
赵珣见温菀充斥不解的眼神,轻敲了下她的头,慢声道:“以为你聪明,还是被老皇帝带进了沟里。”
如今坐在椅子上的皇帝壮年时到底不愧创下了无数丰功伟绩,虽已年迈,头脑精明得很,自有他的主意。
温菀轻咬了下唇,被老皇帝带进了沟里难不成都是假象吗?都是假象难道圣上想给众人表现的,就是他想让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则不然,他有另外的打算。
什么打算呢?
众人都知道的事,无非就是三皇子与七皇子的自相残杀,朝中众人的争斗,三皇子倒台后,七皇子可以稳步直上这是当今圣上想让大家都知道的事。
这般想来难不成?!
温菀脑中的一个想法一闪而过,被她捕捉到,又立刻觉得不可能,想马上打消,可已经挥之不去了。
温菀拽着赵珣的袖子,压低声音满是不敢相信地问道:“圣上他难道根本就未属意过两位殿下吗?三殿下与七殿下,二人皆不是他满意的传位之人,而是另有其人?”
赵珣对上温菀的目光,眼神平淡:“想明白了就好。”
这这是个什么事儿?!
圣上未属意过两位殿下,却传递了那样的信息,使得那二位斗争了那么多年,多少人因此丧命已经不知了,这二位还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那圣上是想要将皇位传于何人?”温菀问。
赵珣看了一眼温菀,没有说话,温菀一下子明白了,这般想来也只有十皇子了,生母如此受宠,想必是真心喜爱了,让他们二人的结晶坐上皇帝之位,是当今圣上的想法吧。
只不过自己的三子与七子威胁是较大的,那不如就让他们自相残杀,顺带捧杀,慢慢除去威胁到自己最喜爱的皇子的二人,便可以顺理成章地宣告天下太子到底是谁了。
她不知该如何说,只觉得就算风未吹进屋内,也感受着一阵阵的寒意。
赵珣察觉到了她的不适,安慰道:“好了,不要再想了。再闹到如何都不会牵扯到温家的,你安心进学,外头的这些事儿不会波及到你。”
温菀语气紧张道:“可跟你有关。”
他是七殿下的老师,他自然是帮着七殿下的,那迟早会成为当今圣上的眼中钉。
“我无事的,你放心。”他道。
他怎么会有事,老皇帝不属意的人,他偏偏就要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