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平淡不带任何波动, 手已然伸了回去,温菀垂眸, 看着他衣袖上的暗纹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老太太未想到自家孙儿会阻了这女孩的敬茶, 这跪一跪敬上一杯茶也是未尝不可的,若刚刚敬上了,她倒觉着欢喜呢, 她不知珣儿的想法,心中想着许是觉着不过是举手之劳,无需如此大礼?姜氏自然是想让菀姐儿敬上这杯茶,也未想到赵珣拦下了。
赵老太太瞧见温菀微低头,一副貌似失神落魄的样子,心想到底是救命之恩,如此也算是圆了她感谢之意,开口慈祥道:“女孩儿脸皮薄, 你又何必阻她?莞儿,你非世子下属, 也非他管教之人,恐是想到这一层才不让你下跪敬茶, 且莫多想了。”
温菀多想是没有多想,她倒真能感觉出来赵珣不想让她下跪,并非其余目的,至于理由或许真是赵老太太说的那般, 温菀本对于此事有些膈应, 只是姜氏对于此事意外坚持, 她又想着跪一跪救命恩人也是应该的,不过现下想想那场景实在是怪异的很。
哪儿怪异呢?
温菀说不上来。
赵珣看了眼温菀,慢声道:“无他意,意外听你父亲道你一直病在闺中,身子骨不好,闻前几日因受刺客惊吓还生有大病。如今天气转寒,地上凉便不让你跪了,至于这茶,递来吧。”
温菀听了,也知晓话语的客气与滴水不漏,却还是有些微动,但低头一笑后也就罢了;赵老太太笑道:“最好最好,敬茶便可。”
温菀听后,重新倒了一杯给赵珣,赵珣喝了一口放下,点了点头。
此事一了,温菀坐回了姜氏身边,姜氏显然放松多了,赵老太太与她也说起些其他的话来,不过姜氏也怕叨扰太久,扰了赵老太太休息,寻了个理由带着温菀回去了。
“温家的这女孩儿啊,生的可真是好,”温菀走后,赵老太太还想着她,从小瓷碗里捏起一粒银杏果仁,道,“温家夫人带她走进我这屋子,我瞧满屋子的那些个珍宝玉器都快及不上她一分了,倒像个天上来的。”
荣妈妈替赵老太太将身上盖着的毯子微微拉上些,笑道:“若老奴没亲眼见着,听老太太说这些话,怕是觉着老太太许久未出门了,未看过京内闺秀,见着一个便觉着好看,可今儿老奴是见着了,是真真生的好。”
“听闻还是两院魁首呢,”赵老太太想再拿颗银杏果仁,却被赵珣阻了,指了指他:“你啊,我也没有几年活头了,还不让我吃些。”
赵珣道:“祖母每次拿这话压我,明知我不吃此套,怎的不想些其他的话。”
“何话你会听?”赵老太太假意怒道,本就是个脾气好的老人,自然马上憋不住了,把银杏果仁往赵珣那儿推去:“罢罢罢,眼不见心不烦。”
赵珣看了眼荣妈妈,荣妈妈上前将小瓷碗拿下笑道:“世子也是为着老太太身子,前些日子大夫来了还不是叮嘱了吗?世子记得比奴婢们还牢呢。”
“给老太太把药煎来,”赵珣道,“祖母说到现在的温菀,祖母倒是对温家那女儿颇有好感。”
赵老太太感兴趣,自然不想着银杏果仁了,道:“哪会不欢喜?瑶儿前几日与我说了好些,哎哟,那两书院都能位居榜首,今儿一看,相貌生的也是极好,举止更是不错。虽不是自家的孩子,瞧着也是不错的。瑶儿说前段日子几近轰动京城了,真有此事啊?”
赵珣‘嗯’了一声,道:“是有此事。”
“才多大年纪啊上次温夫人来时,好似说了年纪,不过也是十来岁。身子骨不好,一直都在闺中长大,连温夫人都未想到会如此,她自是高兴极了,女儿病好了已是大幸,又是如此出息,”赵老太太说到一半,却是慢慢出现了愁容,“说来与你妹妹一样的年纪,也是一样体弱多病,若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