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珣遇刺一事加之圣上的一番动静,闹得是极大了, 虽是手臂受伤, 并未伤及命脉等处, 然朝廷命官遇刺一事,偏偏遇刺之人还是赵珣, 免不得人多想,各家心思活络起来, 更是表明心迹的好时机, 一时间,上永宁侯府的人比平时多多了。
吵得赵老太太头疼。
赵珣昨夜与赵老太太一同用饭时, 便随口说道:“您若不喜,放话让他们别来了就行了。”赵老太太自是不肯的, 收礼一事她是要亲自把关的, 这家里家外她身子不好时,那是没办法,身子好着自然要好好主中馈, 孙子虽然也管着府中的事,大事做主了,这些个小事不能再费心了。
近傍晚,前来永宁侯府的太太夫人也都散了。
赵老太太身后靠着一烟灰紫色团花迎枕, 面露疲惫,荣妈妈轻轻按着老太太的太阳穴, 屋内的香炉还隐约升起檀烟, 小丫鬟拿来药碗与些许瓶瓶罐罐, 一切祥和安静。
正当吃完药,有仆妇进来通禀,说是荣伯侯夫人与温夫人来府上了。
仆妇通禀完,屋内一片安静,老夫人未开口,谁也不敢多嘴一句,都是在永宁侯府内从小□□出来的人,自是极为规矩,就算有什么想法,也是面上不露半分。
荣妈妈将药碗递给一旁的小丫鬟,也没有多说一句话,许久后,才听老夫人道:“荣伯侯府可是那位陆夫人?”
荣妈妈‘哎’了一声,回道:“想来也是那位了,去年从顺德府回京,如今已在京任职的那位荣伯侯,说来也是圣上眷顾;早年老荣伯侯爷的大公子坠马而亡,由二子承袭,偏那陆家二公子还是个情种,硬要那姜家的姑娘,闹得是不得安宁,好在姜家那头是应了,嫁的就是如今的这位荣伯侯夫人,也应没有别人了。”
赵老太太微点了点头,那那位温夫人,想来就是温家的大太太,二人乃是姑侄,怪不得一道来了。
只是为何会上门,她深感疑惑,说来几家之中,祖上并非同僚c同年,宗亲之上更是无任何关系,算是无任何往来,怎的就突然上门了?
不过自然不会将人拒之门外,赵老太太轻一挥手,底下仆妇下去吩咐,带人去了跨院的宴息处,继而找老太太由荣妈妈搀扶着,往宴息处走去。
这次登门,也是姜氏斟酌万分定下的时辰前来。
虽是知道近日永宁侯府忙碌,但这事若过久了再来道谢,未免落了个毫不重视的印象;此时这个时候来是唐突了,但定是没人了,说事也不好被人听了去。
姜氏与姜意浓一道来了永宁侯府,并未带上温菀,也是有自己的考量,此事还不知永宁侯府的态度,贸然带上菀姐儿总归是不妥,且姑娘家还在病中,她们是要见侯老夫人的,避免过了病气。
既然来了永宁侯府,未免不会想到那段往事。如今永宁侯府人丁稀薄,老侯爷每日只顾着炼丹,不问世事,如今已过四十,身下也只有赵珣一子,宗亲之间出息的子弟却哪一个也不比上永宁侯府的这位世子。
只是,在如此凶险的斗争中,也不知结局会如何了。
不过,如今自然是好的,从大门至宴息处,哪一处不是暗藏精致,连仆妇身上穿的用的都更为好一些,更别提规矩是有多森严,这一路过来,少说也看到了几次永宁侯府的府兵在外院巡查。
进了宴息处,点香,上茶等一套流程行云流水,秩序无比,姜氏喝了一口茶,茶杯刚一递至鼻下,清香扑鼻,香得她都无法喝下第一口,视线已被其吸引,由八仙莲花白瓷杯盛有的茶,姜氏懂茶,一眼便看出了这是‘白毫银针’,茶中自有品级之分,每种茶也是有好次,如今一看这白毫银针,形状如针,如银似雪,沉浮于在这白瓷茶杯中,独有一分极致的美感,自是极好的品质了。
姜氏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