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是我送给小柱子的,”姚清绣接过帕子,说道:“小柱子的小黄狗被马车撞了,小柱子也伤了腿,不能走动,我答应他,他若乖乖休息,就送他只新的小黄狗。”摸了摸狗的舌头,“可惜前几天绦色丝线供货不全,只买得到三种红色,不然小黄的舌头也能灵活些。”
众捕快暗暗惊异,这块被视为间接证物的方巾,他们都看过,当时就对精巧的绣工啧啧称奇,没想到这小姑娘竟还觉得不满意。
“所以,村民口中的‘神绣姑娘’,指的就是你了?”
“那是大家抬爱,我要学的还多着呢!”说到这儿,不禁眼望卓翊,心想造物神奇,创造出这般人物,即使自己再勤勉,也终难夺天工,不禁叹了一口气。
“针灸、刺绣,与针有关的你都在行,是吗?”
“应该是吧!”这么说有点自夸,不过如果否认,可有点对不起师父。师父的绝技,她就只学了这么两样啊!
“那么,你就施展一下放飞针的功夫,让大家开开眼界吧!”
丁春山话声一落,几名捕快立时分散,将姚清绣围在中心。
听闻“飞针”二字,姚清绣面色一变,虽然只是一瞬间,这细微的变化已入了卓翊的眼。
只听姚清绣道:“我会飞针技法,但不会放飞针……”
话声未毕,卓翊已欺进,姚清绣右肩甫动,卓翊已按住她右掌,姚清绣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向自己推来,胸口气血翻涌,心想莫非今日将毙命于此?师父的慈爱、教诲、期望霎时闪过脑中。
不过只一瞬,那股力量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卓翊已撤回掌力,抱拳道:“得罪了。”
姚清绣立足不稳,差点摔倒,卓翊扶住她,从腰间取出一只药瓶,倾出一颗药丸。
“快服下,我帮你推宫过血。”
“不要。”刚刚他害自己起了“死”的念头,姚清绣还没原谅他,不愿受他恩惠。她取出针包摊开,拿出一根银针,伸出手臂,往门穴扎下。这一针又快又准。
众捕快又是面面相觑,眼望卓翊,卓翊以目示意,大家脸上都有讪讪之色。
姚清绣当着众捕快的面不给卓翊面子,尤其令卓翊尴尬。因为怕她伤及弟兄,卓翊才亲自出手相试,没想到她竟如此不堪一击,这也间接证实她不是郭进宝一案的凶手。
要将细小的金针掷入双眼,直没至脑,需要深厚的内力才做得到,而姚清绣显然没有这个本事。
真相已明,该是离开的时候,可是卓翊却感到为难,把人家好好一个姑娘弄成这样却撒手不管,不是有些缺德吗?卓翊不走,其他人更不敢动,一时之间形成一群大男人必恭必敬围着一个小姑娘的奇异景象。
“还有什么话要问吗?”姚清绣冷冷地道。“还是要把我左手也折了才走?”
“姑娘说哪儿话!今天的事纯粹是一场误会,误会!你好好休息,我们就不烦你了。”丁春山忙出来打圆场,帮着姚清绣卷好针包。针包一入手,丁春山才发现原来有两层,上层是针灸所用,其下一层,则排着女红所用的各式缝衣针、绣花针,长短色泽不一,但其中一排令卓翊一瞥就再也移不开目光。
那是与从郭进宝脑中取出的,一模一样的金针!
“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是姚清绣对今天白天遭遇的总结。
遭受无妄之灾也就罢了,更惨的是,师父曾叮咛她,千万别与官府打交道,今天却被官差找上,不知能否脱身?
还有那个卓翊,长得那么完美,却有副蛇蝎心肠,一出手就把她弄个半死不活,真是人不可貌相。
天一黑,姚清绣就决定上床睡觉,这样可以早点和倒霉的今天说再见。
不知睡了多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