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对危险的本能感应,使姚清绣忽然醒来。奇迹似的,她还睡在床上,可是她的床前却站了一个人,一个黑衣人。
“你不该来这儿。”黑衣人的双眼闪着异光,姚清绣再次感到死亡的威胁,立即翻身下床。
她确实不会武功,可是她会轻功;她不能伤人,可是她能避免被人伤害。
茅屋很小,姚清绣一边腾挪移动,一边想逃出屋外。她相信黑衣人就是放飞针的人,也是她要找的人,可是黑衣人绝不会给她说话的机会。
所以她只能不停地躲。
不知为何,黑衣人并没有对她放飞针,也因为如此,姚清绣才能勉强支持。
忽然,黑衣人踢碎桌椅,姚清绣一开始以为他是因为追不上她,才拿桌椅出气;然而很快地她发现,地上杂物越多,对她越不利,只要一个不小心,她就会被绊倒。
当她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她已经摔倒在地。
匕首的寒光在她眼前闪烁,她的皮肤甚至可以感觉到匕首的森冷。原来她大限已到,即使睡了一觉,霉运仍跟着她……脑中再一次闪过师父的脸,而除了师父之外,又多了一张脸,就是那个心如蛇蝎的卓翊。
忽然,该刺进心脏的匕首却偏了几寸,只划过姚清绣的肩膀,原来有人手执长剑,以攻势逼得黑衣人回招自救,所以匕首失了准头。
姚清绣定睛看去,那人竟是卓翊。
月光下,卓翊已与黑衣人斗在一起,卓翊长剑翻飞灵动,黑衣人在兵器上吃了亏,渐落下风。不过他身形飘忽,总在危急之时以鬼魅般的身法避过。两人斗得激烈,姚清绣忘了臂伤疼痛,走近窗边观看。
忽然,一阵细微的劲风劈面而来,然后是细碎的金属撞击声,几乎同时,卓翊已经到了窗边,而黑衣人趁隙脱走。
只一眨眼,姚清绣已到鬼门关外绕了一圈。
原来黑衣人明知打不过卓翊,危急中向姚清绣射出金针,这是围魏救赵之法,卓翊不会不知,可是他还是选择了救人。
“你被针射到了吗?”卓翊隔着窗户问。
“没有。”
“那就好。”卓翊放下心来,露出笑容。
第一次看到卓翊的笑,姚清绣双眼一亮,这真是太美了!心中却又有些惭愧,刚刚卓翊在与黑衣人过招的时候,她竟暗暗希望黑衣人赢,至少不要被卓翊擒下;可是卓翊,却是因为关心她的安危,才让黑衣人逃走。自己这么想,是不是有些忘恩负义呢?
“好吧!我原谅你了。”姚清绣说。
卓翊愣了一下,才意会到她说的是白天的事,不禁笑了起来,说道:“那很好,不枉我在这里守了大半夜。”
“你守了大半夜?”姚清绣坐回桌前,卓翊从窗外跳进来,帮她点亮了灯。
“这点也要跟你抱歉了。”卓翊边看她的伤口边说。还好没伤到筋骨,他拿出金创药,倒在姚清绣的伤口上,又取出随身布条为她扎好伤口。
“因为你针包中的金针,与被害人身上取出的一模一样,所以……”
“所以,你留下来监视我?”姚清绣觉得头痛,这些当差的,怎么这么锲而不舍啊!
“说监视也太难听了。不过,如果你觉得不高兴,我跟你道歉。职责所在,总是不能大意。”
姚清绣点了点头,只要他知道错就好。而且,他毕竟救了自己,光就这一点来说,也算功过相抵了。
“那现在,我的嫌疑是否‘完全’排除了呢?”
“我相信,你和郭宅凶案没有直接关系。”卓翊笑了笑,忽道:“凶手,你认识吧!”
“我怎么……你……”姚清绣急着否认,无奈心虚令她口齿不灵便,略停一停,顺了顺气,才道:“如果我认识他,他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