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凌霜拿出弟弟生前交给她的钥匙,开门进屋。
一进大门,他们便知道许晴欢回来这里了,因为他们听见了从敞开的房门里传来的声音。
「我好冷哦,凌宣,你怎么都不把我抱紧一点?对了,我忘了煮饭了,你饿了是不是?所以才没力气抱我,你等一下,我……」
这时一声哽咽的声音插了进来,「姊!」
许哲嗣红了眼眶,心疼地看著情绪失常的姊姊一个人对著骨灰坛喃喃自语。
许晴欢只是抬头望了他一眼,又自顾自的望著怀里的骨灰坛,「等你吃饱了,就有力气抱我了,我现在就去做饭哦。」
她放下骨灰坛,才一起身,就看见费凌霜伸手想拿,她立刻再将它牢牢抱进怀里,憔悴的脸庞愤怒的瞪住她。
「你想做什么?」
「晴欢,别这样,把凌宣的骨灰坛放回去好不好?你这样,他若是看见了,会无法安息的。」看见她变成这模样,费凌霜眼角忍不住湿了,却仍强忍著眼泪不敢任它流。
她不能在这时候哭,因为晴欢的心智一定是在得知凌宣过世的消息时,大受打击,才会一时失常,她必须镇静,然後再想办法稳住晴欢的情绪。
许晴欢生气的朝她怒吼,「什么骨灰坛?凌宣还活得好好的,你干么咒他?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姊,你清醒一点,姊夫已经过世了,我知道你很伤心,可是——」许哲嗣话还没说完,便引来姊姊的狂怒。
「住口!谁说他死了?连你也这么诅咒他,你也给我滚,出去、出去,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们,都给我滚——」许晴欢暴怒的咆哮。
见她情绪失控,费凌霜连忙柔声安抚,「好好好,你别激动,我们出去、我们出去。」一边说著,她一边示意许哲嗣慢慢退出房间。
「现在该怎么办,我姊好像神智不清了。」他焦急得不知该怎么办。
沉吟了下,费凌霜才说:「你先待在这里陪她,我回医院拿一些药和镇定剂再过来。」
***
即使费凌霜从医院带来了药品,却还是没办法接近许晴欢,因为只要他们一走近她,她便歇斯底里的驱赶他们,以为他们是要抢走她怀里的骨灰坛。
已经僵持了三、四个小时,看见她的脸上浮现不太正常的红晕,费凌霜怀疑她可能发烧了,而且她一直在说好冷要凌宣抱紧她,无奈此刻的她,根本听不进他们的劝。
费凌霜和许哲嗣只能在客厅里乾著急。
「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不如我冲进去,然後出其不意地把我姊打昏。」许哲嗣焦急的来回踱著步,想出了这个办法。
「不行,万一你误伤了她怎么办?」费凌霜摇头否决。
「我学过武,下手会有分寸的,不会伤到——」话才说到一半,他便看到他姊抱著骨灰坛,从房间飘了出来,她脚步摇摇晃晃的,彷佛随时都会跌倒,他赶紧奔上去想扶住她。
许晴欢挥开他的手,一脸戒备的将怀里的骨灰坛抱得更紧,怒目瞪著他。
「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扶你而已。姊,你要去哪里?」看见姊姊一直往外走去,他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後。
「我要去买菜煮给凌宣吃,他肚子饿了,所以才会没力气抱我。」她虚弱的嗓音缥缈得犹似在说梦话。
闻言,许哲嗣红了眼眶。「那我陪你去。」
他已经从费凌霜那里得知当初姊夫与姊姊离婚的原因,明白了费凌宣的用心良苦,但却也埋怨他不该隐瞒病情,一人独自死去,若是他能坦白告诉姊姊,那么如今姊姊所受到的冲击也不会这么大。
为了他当初的背叛,姊姊受到了很深的伤害,结果到头来,却发现真相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