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猝逝,未能履约,如今她已十八,怕误了她的青春,所以我才到佟家去。”
他缓缓回道,“本打算先回家来禀告爹,再择吉日前去迎娶,未料爹却病逝,为了能回来奔丧,才仓促在佟家先成了亲。”
“原来如此。”范许氏脸上带笑,眼底藏刀,再三“你这趟回来可有什么打茸?”
“仓促之间,没有深谋,也来有远虑。”他迎上她的目光,“袖珍植长厨艺,我本打算与她一起开间小饭馆,如今不知能否如愿。”
在松岭城的时候,他确实有这样的打算,可如今,他心里有了另一种盘算。
听他这么说,范许氏颔首一笑。“那有什么难?清河县城如此之大,不多你一间饭馆。好了,你们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应该都乏了吧?早点儿回房歇着吧!”
“谢谢大娘,那我与袖珍先告退了。”说完,范雨棠便带着佟袖珍离开。
返回小院的途中,范雨棠神情凝肃冷崚,不发一语,姜珛贞看着他那冷酷而深沉的俩脸,心里顿起忧疑
夜里,姜珛贞己宽衣上榻准备休息,可范雨棠却还在书房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她感觉得到也看得出来,打从回到这儿后,他好不容易渐渐浮现在脸上的笑容顿失,清澄的眼眸之中也笼罩着一抹阴霾,范家大宅给了他太多负面的、伤痛的、愤怒的回忆,难怪身在其中的他变得如此阴沉寡欢。
她希望自己能帮上他的忙,可到底该怎么做呢?正苦思之际,忽听见脚步声传来,她不动声色地翻过身,假意睡觉
须臾,她听见他宽衣卸履、轻手轻脚上榻的窸窣声,接着他躺了下来,呼吸声虽然深沉又规律,但她却敏感的听出其中带有一丝紧绷。
纵然她没向,他没说,但她可以感觉得到他的心情是沉重的,虽然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必须让他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打定主意,姜珛贞忽地一个翻身,唤道:“雨棠。”
范雨棠以为她早已睡了,见她突然翻身,两只眼睛雪亮的看着自己,不禁愣了一下,接着微微一笑,向道:“你要跟我说什么?”
他还真懂她,一眼就看出她有话想说。
“打从我们进范家的那一刻起,你就怪怪的,你有心事?”
“爹刚走,我只是有点悲伤遗憾罢了。”
“不,不只是那样。”姜珛贞直视着他,一副你休想骗我的表情,“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我希望不管你心里想着什么,都不要隐瞒我。”
范雨棠迎上她那慧黠的黑眸,笑叹一声,接着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用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
“今天听方叔说了那些话,你一定很难过、很生气吧?”她语带试探地向道,“方叔求你挽救范家基业,你怎么想?”
他沉默不语,暗自思索。
“我知道新仇加旧恨,你的心肯定无法平静,不过……”姜珛贞扬起脸来凝视着他,“我们不是回来报仇的,你知道吧?”
袖珍说的他都明白,和她在一起之后,想要报复的念头确实不再那么强烈,也认知到在这世上、在他的一生里,有比报仇更重要的东西。
想抓住什么,就得先放掉什么,他明白在他追求幸福的同时,也要适时的放下仇恨,他本以为自己做得到,可今天再见到这些人、听见这些事,心情不免又激动起来。,
看见他眼底那一抹让人猜不透又感到不安的深沉,姜珛贞不禁忧心。
“我明白你的心思。”范雨棠察觉到她的忧虑及不安,温柔安慰道:“我自有分寸。”
“我不知道你的分寸在哪里,但我得让你知道我心里怎么想。”她轻轻推着他的胸膛,端坐起来。
见她正襟危坐,范雨棠也慎重其事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