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轻轻摇摇头,表示这不是一时可以理出头绪的问题。
方叔伺候他们安顿妥当后,便先行退下,范雨棠M是眉头深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一个人待在书房里默默整理着他从前的那些书册。
姜珛贞心想,他需要时间沉淀,也没去打扰,带着小翠先回房休息。
坐在桌案前,她思绪纷飞,原本他们打茸在松岭城开家小铺子,过着小确幸的生活,可没想到他父亲骤然撒手人青,回到故里又得知范家基业在正室一干人的胡搞下摇摇欲坠,想必他的心情一定十分复杂紊乱。
他准备怎么做呢?范家的大权全落在正室手中,他是插不上手的,可他又如何能对范家的衰败视若无睹?
她从来不赞同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因为跟恶人相斗,有时反倕会让自己沉沦堕落,她不想见到他心中那头复仇的巨兽苏匾,她相信总有方法可以改变现状。
稍晚,有人来传话,说是正室范许氏回来了,于是,范雨棠便带着佟袖珍前往拜见。
来到东院的茶厅,两扇中门敞开,只见里头坐着四名妇人正在享用茶点,一旁还有几名婢女伺候着,说笑声不断,完全没有家中正在办丧事的凝重。
众人见两人走进来,笑语声戛然而止。
“唷,大姐,你瞧,真的是二少爷呢!”先说话的是范家三姨太范于氏。
“离家两年多,父亲病了也不曾回来探望,还道是个无情的孩子呢!”酸言酸语的是五姨太范周氏。
“五妹,你这话不对,他如今不是回来奔丧了吗?”四姨太范邱氏挑眉冷笑,“看看,还带回来媳妇儿呢!”正室范许氏好整以暇、慢条斯理的吃完了手上的杏花糕,再啜了几口茶,才看向两人。
“雨棠,大娘真没想到还能看见你回来。”
“雨棠不孝,因难忍丧母之痛而远走他乡,不料又未能对父亲尽上孝道……”尽管范雨棠心中怒焰窜燃,烧灼着他的身心,可他仍沉着从容以对,不让眼前的敌人发现他一丁点的情绪。
看他恭谨小心的应对着,范许氏露出满意又得意的笑容。“回来总是好事,相信你爹不会怪你的。对了,这位就是格家二小姐?”说着,她的视线停留在安静的佟袖珍身上。
姜珛贞抬起眼眸,浅浅微笑。“袖珍见过大娘及几位姨娘,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大娘及姨娘们见谅。”
“真是个有家教又识大体的姑娘家。”范许氏的视线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
不只是她,其他几名妾室也同时在她身上扫视着、观察着,她知道自己不能给范雨棠丢脸,也不能让她们窥见她任何思绪。
“大娘夸奖了。”姜珛贞一脸歉意,“忽闻公公骤逝的噩耗,便与雨棠急急赶回,未能给大娘及姨娘们带上几份薄礼,还望大娘及姨娘们莫怪。”
“都是自己人,送什么礼呢?”范许氏笑视着她,“倒是家中办丧,未能给你们办桌酒菜接风洗尘,我还觉得愧疚呢。”
只是初次过招,姜珛贞就感觉到范许氏一干人真格是笑里藏刀、明捧暗损的伪君子,又想到范雨棠自小便处在这水深火热之中,更感心疼怜惜。
跟这些人斗得你死我活也非不可,但与如此恶人相斗,必然得回敬恶言恶行,如此一来,范雨棠与她不跟她们成了同一类人?
佛陀曾说一走上邪恶之途,皆因自我一念,而非敌人所为。
她不愿也不会让范雨棠因为复仇之心,而沉沦为他们之中的一员。看来她得好好的成为他的理性及良心,以免他误入深渊。
“话说回来。”范许氏又看向范雨棠,试探地向道:“雨棠啊,你怎会突然跑到佟家去,还跟袖珍成了亲?”
“范家与佟家本约定在袖珍十六岁时娶她进门,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