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最痛恨什么?”他犹豫问。
“办差不力的人,我不但没好好看守姑娘,还在当差的时候饮酒作乐……我死定了,姜成,你帮我个忙,等我死掉把我的尸骨收一收,交给我爹娘。”她的夸张言语急得他说话结巴起来。“不,不,不会的。”
“会的、会的,肯定会的,许历那边没有姑娘的消息,王爷越来越暴躁,约莫就是这两天的事了。”说到这里,她又是一大串泪水搰下。
姜成眉头直了,再也受不住胸口犯疼,一把将青竹揽进怀里,用力说:“你别哭,这个王府咱们不待了,我带你去找姑娘。”一个心急,他将谨容给招出来。
果然……这下子青竹才真正松口气,他果然知道。
埋在他胸口,青竹细想,姜成这人一根肠子通到底,脑筋难转弯,他认定姑娘是救命恩人,不管是对是错,只要是姑娘的心意,都会想尽办法帮她办到底,如果强迫逼问,怕是逼不出姑娘的下落。青竹并不想算计他,可事急从权,她不得不算计姜成一回。
“你知道姑娘在哪里?”她仰头对上他的浓眉大眼问。
“嗯。”
“姑娘身子还好吗?身边有人何候吗?”
“今天……不大好,我有托邻居大娘照看着,本想下午交了差就去寻牙婆,买两个何候的丫头。”
青竹点头说道:“不必买丫头了,有我就够,不过姑娘身子骨弱,买药找大夫都需要银子,我回屋里偷几样昂贵的首饰带上,再整理几件衣菔,半个时展后我们在后门集合。”
“好,不过一个时后吧,我上街去买匹马,没有王爷的令牌,马厩那边不会给马。”
“好,这次出门后就不能再回来了,你也把自己的东西整理整理。”她需要拖延一点时间,让王爷安排周全。
“好。”
“别光说好,快去啊。”
青竹将姜成赶走后,飞快进尾随手挑几样东西收进包袱里,关上门、深吸气,拳头握紧,她加快脚步往书房奔去。
姜成并不知道他们出府时,身后有十几个人跟着。
—路上,青竹胆战心惊,想着简煜丰连日里的怒火,她暗暗替谨容捏把冷汗,担心自己没接成的三十大板就要落到她身上去,姑娘还病着呢,怎禁得起?到时候……
青竹咬牙,就算再害怕也得替主子受下,若她还护不了姑娘的话,就推这个皮粗肉厚的档着。
想到这里,她两手圈得姜成更紧了,脸贴上他宽宽的后背,对着他的背,低声说一句:对不住。
怕行踪曝露,没有人骑马,他们施展轻功,尾随在姜成和青竹身后。
想起谨容的病,简煜丰的心一阵强烈痉挛,像是千百利爪在里头狼狠挠着,撕拉着,无法遏制的战栗在经脉间奔窜。
她还好吗?他还来得及吗?她能不能等等他,再等一等?
他摇紧拳头,青筋在额间贲张,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
终于,姜成在一个宅院前头勒紧缰绳下马,他才将青竹抱下马,倏地就让几个飞身靠近的黑衣人制住,他的武功不比他们差,只是输在猝不及防,他们死命地把姜成压在地上,任由他咆哮喊叫。
简煜丰不看他半眼,双足轻点,跃过高墙。
像是有条线牵系他的心似的,他根本不必辨别方向就直觉奔往有她的地方,双手推开门,他看见谨容正痛得满地打滚,
像是接了一记闷拳似的,他一跃上前紧紧将她抱在胸口。
明知道这话对她的疼痛没有意义,他还是忍不住说:“别怕,我来了。”
谨容虚弱地抬头望他一眼,是痛得头昏,以至于看错人?她努力张大双眼,但汗水湿透头发,一束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