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似的贴在脸上,模糊她的视线,她看了又看,怎么看都是那张严肃的脸。
“不怕,我来了。”他又说同样的话,好像他多说几次,她就真的不会害怕。
“是你?简煜丰?”她迟疑地碰碰他的脸。
“对,是我,简煜丰。”他握住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
她缓缓吸吐几口气,分明心底感动,可下一刻她却发狂似的举拳拚命往他身上敲打。
“你这个坏人,我痛死了,都是你害的,啊一什么七线蛊嘛,什么天羽蕨嘛,凭什么啊,啊~凭什么你们家的郡主娘娘不能痛,我痛得半死就没关系,凭什么我的血要拿去救人,凭什么我就要倒霉,啊——”
新的一轮疼痛发作,她每抽痛一下就大叫一声,疯狂的放声大哭,疯狂的捶打简煜丰,疯狂地在他身上拚命翻滚,她不管不顾了,再也,不管,不顾!
青竹进门着见的就是这一幕,她受到的惊吓不浅,死命盯住那个泼辣女子,她……
是那个温和的谨容姑娘?
她睦大双眼,目不转睛,这才晓得王爷的医术真是了得,原来王爷日日施针,想抑制住的就是这种程度的疼痛?鸡皮疙瘩冒过一层又一层,她不在地狱里,却觉得全身发冷。“对不住,对不住、对不住……是我的错。”简煜丰眼底的愤怒瞬间凝结成心疼,两颗晶莹泪水悄悄下坠。
“你的错,你的错,你该死的大错特错。”她痛极了,举手就要抓花自己的脸颊。
简煜丰心头一惊,飞快点住谨容的穴道,下一瞬,谨容昏睡过去,但即便昏睡,那股疼痛依旧让她壁紧了双眉。
简煜丰飞快在她身上施针,一面亲吻她的脸一面低声安慰,“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会在这里,一直在……”
不管谨容有否听见,他不断在她耳边叨絮着,直到她扭曲的五官趋于平缓,直到她急促的呼吸变得平稳,他才抱着她一步一步慢慢走回他们的家。
接下来,医林圣手鲁棣和简煜丰卯足全力,企图把谨容从鬼门关拉回来。
她洗的、吃的,喝的,抱的,什么药都尝试过,身子心理受到无数折腾,好几次她几乎熬不下去了,是简煜丰一遍遍在她耳边说:为了我,再坚持一下。
他心疼她受的苦,一下朝便抱着她,不管她醒着昏迷着,都不停地在她耳边说话。他说他们的初识,说他怎么会喜欢上她,说他于情爱看得淡,以为这辈子将要这样子过,没想到一个不服气,再加上一点骄傲,他不相信皇上说的,不信济民堂的平胄散效果会比他开的药还好,于是存了比较之心,于是他遇上她,于是遇上改变自己一生世的女子。
他对她言爱,他说自己从来没爱过张钰荷,从小到大,只拿她当妹妹看待。
他说有父母亲的前车之鉴,他坚持除非遇见真心喜爱的女人,否则绝不轻易成亲。但他是裕亲王爷,婚事不能掌控在自己手里,多少皇亲贵戚想攀上他这门亲,多少势力想拉拢他靠近,因此当有人误会他喜欢张钰荷时,他便将错就错,不但不予否认,还对她加倍宠溺,坐实这项谣传。
因此礼亲王府三心二意,晋远侯府加倍小心,其他的勋贵不想得罪礼亲王,只好放过他这条大鱼,而许莘为求得张钰荷为妻,就得收拾他的风流习性,一心一意对张钰荷好。
至子皇帝,他有心结,知道想求却求不得的心痛,同为天涯沦落人,怎能不体贴简煜丰的“心痛”?因此,他不作主简煜丰的婚事。
这是多全其美的事,却没想到会造成谨容的误解,让他们差点阴阳两隔。
谨容在病中,简煜丰说过很多话,以前谨容总觉得他脾气太硬,心底有事只会深埋不会露土,没想到他将所有心事悉数对她说尽,为她,他努力改变自己。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