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敢说。这句话像一把利刃,狠狠刺中他的痛处。
因为他不敢说。他喜欢花鑫时不敢表现,他爱着花鑫时也不敢逾距,就连他们终于两情相悦,能够耳鬓斯磨之际,他还是没有对外做出任何表示。
明知道外墙有虎,罗祈勋更是虎视眈眈,每个人都意图抢走他怀中的女人,结果他却什么都没说,也知道花天郁对他开始感冒,花家势必选择门当户对的对象,就连许知仪还托他帮忙挑选未婚夫了,他还是半句不吭。
困难重重早知道,却迟迟没有行动,如何让花家接受他,如何以执事的身份获得花鑫,这些都是重大关卡,结果他花时间跟精力在爱着花鑫,却没有做出真正爱她的行动。
所以他答应了余皓慈。
陪伴她是履约,自行创业是证明自己的能力,否则依照花氏族庭的旧习,他再有能力,花鑫再如何爱他,他们这辈子只怕永远也无法在一起,更别说他现在简直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余皓慈为他打开便当盒,他指定要吃三宝便当,所以才能有份正常的午餐,否则只怕连一块排骨都能当午餐,之前还有过一个水煎包,一盒爆米花跟一盘海带当午餐的记录。
“我说你……真的喜欢我?”赵寰颐满腹疑问,因为余皓慈真的只要一个人陪。
“喜欢呀,超喜欢的!”她每次眼睛都眯起来说,“你们两个我都好喜欢!”
“我们两个?”什么时候多一个人?
“就是你跟花鑫啊!”余皓慈说得理所当然。
他跟花鑫?这句话余皓慈之前从没讲过,但是她的口吻说得好像……好像她认识他们很久似的。
“我们之前见过吗?”
“哇,好甜喔!”余皓慈根本没在听他说话,“你有吃过豆花吗?很好吃耶!”
“嗯……很好吃。”赵寰颐无力的叹口气,余皓慈就是这样,一个很怪,怪到没吃过便当,没吃过面,好像什么都没吃过的人。
从他被带回大老家开始,她简直就是现代版的刘姥姥,什么事都很新奇,什么事都是惊喜,一点都没有在耶诞舞会上那副机车狐狸精的模样。
“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做这些事?”这真的让赵寰颐困惑极了,“既不是真的喜欢我,也不是刻意要破坏我跟花鑫,但是你却又……”
“因为你们很有趣。”余皓慈忽然认真说道:“先是明明喜欢却都不敢讲,然后互相试探对方的心意,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却只考虑当下的事,真是幸福到好天真。”
赵寰颐停下筷子,为什么余皓慈每一个字都像针似的,刺得他全身不舒服?
“我们忙着在一起。”他说了个很虚的理由。
“是啊,所以……”余皓慈“叭”的一弹指,“一下就被毁掉了。”
“你……”赵寰颐怒火窜了上来,拧着眉瞪她,这女孩有时候白目,有时候说的话却让人怒不可遏,“那是谁害的?”
“自己城堡防卫这么弱还那么大声?”余皓慈托着腮,一脸无辜望着他,“账户是你搞的又不是我,保险箱的钱也是你去领出来的,什么事都不讲清楚,以为船到桥头自然直。”
再一次,赵寰颐深深觉得自己又被讽刺了一顿。
但是他不可否认,因为很多事情都是他自己大意疏忽。
就拿账户的事来说,他应该要说的,不是对花鑫先说明,而是对花天启,花鑫自己私定的收费标准太低,就算尚未成为花家的当家,那种价格是夜市价,实在端不上台面,有失花家灵媒的尊严。
原因就在于花鑫实在同情心太过泛滥,有人可能穷惨却被厉鬼上缠身,有人生活不顺是受前世债纠缠,有人不小心被鬼跟到……
总是有人很可怜,所以价格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