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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母亲的嘱咐下,姚沐月带着五岁的妹妹姚沐春来到云水堂为亲爹买几帖常年服用的药。

    她去年已离开文成塾,专心在家里跟母亲学习各项为人媳妇的技艺。她天资聪颖又十分有心,如今不止烧得一手好菜,还能缝制衣服,就连绣工都相当精良。

    现在的她,已是个嫁到夫家也绝对不会让娘家蒙羞的待嫁闺女了。

    只是近来,她听见许多关于傅天抒跟长乐楼舞妓花散舞过从甚密、且经常夜宿其香闺的传闻,心里不免介意。

    说来她是傅天抒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关于这些风花雪月之事,大家本不会在她面前提起,但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些不该进她耳里的话,终究还是传进她耳中。

    她姚家虽世代从商行贾,但崇尚儒学,就算是女子也饱读诗书、知书达礼,尽管称不上名门之后,至少身家清白、谈吐合宜,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精……这样的她在他心里,真的不如一名青楼舞妓吗?

    前不久,母亲曾探过自己口风,问起她对姚傅两家结亲之事有何看法,她想,应是父亲要母亲来问她的——想必,傅天抒在长乐楼的那些事也传进他们耳里。

    也是,锦绣绸缎庄打开门做生意,每天得面对多少来来去去的客人,人多嘴杂,那些能听的、不能听的,想听的、不想听的,最后还是全听见了、知道了。

    虽说她父亲守信用、重然诺,当然不愿背信忘恩,毁了这门亲事,但身为父亲的,不管如何总还是心疼女儿,便要母亲来询问她的意见——“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便是终身大事,若是所托非人,那可注定了一辈子要凄惨度日,沐月,虽说姚家跟傅家有约,但若是你不愿,爹娘也不逼你……﹂母亲说得含蓄,但意思明白——这不是一门好亲事。

    说真的,不管她多么努力、多么优秀,傅天抒也从不正眼瞧她一下,所以她心里比谁都明白,他不爱她也不想娶她。

    如果她真的聪明,就该知道他绝非良人,是不能托付终身的男人。

    可她什么事都聪明过人,就这件事糊涂又固执,不想放弃也不甘心放弃。她一直当自己是他的人,一直苦等着嫁他的那一天到来,所以不管他如何冷淡她,她总怀抱着有一天情况会好转的希望。

    铁杵都能磨成锈花针,她不信自己坚定的感情融化不了他的心。

    她要嫁他,她一定会得到他的心,不管得花多少时间,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姚大小姐,今天要什么?”云水堂的伙计对她十分熟悉,一见她便立刻上前招呼。

    “是家父要用的,照旧。”她说。

    “行,你边上坐着,我这就替你抓药。”伙计招呼她在一旁坐下,并奉上茶水,便立刻去准备药材。

    她跟妹妹才刚坐下不久,傅大夫人方惜正好从后堂走出来。

    方惜虽不是傅天抒的生母,却是未来公公的正室,按礼,她也得跟着喊一声大娘。

    因此一见她出来,姚沐月即刻起身问好,“夫人,近来好吗?”

    “原来是姚家小姐啊,今个儿上云水堂来是?”方惜是望族之女,自幼娇贵高傲,如今虽年近五旬,气焰仍未见消退。

    方惜嫁入傅家后,一连生了三个女儿,因未能为夫家产下后嗣,心高气傲的她也只好允许丈夫纳妾。

    傅浩清是长乐楼的常客,而教他在长乐楼流连忘返的便是舞妓香月,当方惜终于点头允他纳妾时,他第一个便想到香月。

    他为她赎了身,纳为妾室,而她也幸运又争气的替傅家生下了唯一的子嗣。

    遗憾的是,她虽为傅家生下儿子,却因出身低微之故,在傅家得不到一丝尊重,不止正室夫人方惜鄙视她,就连方惜生下的三个女儿及一干巴在方惜身边的仆人奴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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